但錢千千說,之前鳳姨曾在卞夫人面前替她護短,雖然她不需要鳳姨為她這麼做,可想象當時情形便也知道有多兇險。
還是同先前那樣,她便當承了這份恩。
鳳姨定定望著手裡的令牌,目光掃過上面的刀劍砍痕,粗糙的手指輕輕去抹。
“阿梨,”鳳姨輕聲說道,抬眸看著夏昭衣,終於下定決心,“我賭了。”
的確是賭。
她並沒有見到過阿梨說的那個俠客,也尚未確定這女童所說的話是否可信。
但是兩者相比,留下繼續暗無天日,如狗般卑賤。
而離開,大不了就一死。
再被騙,還能比如今更糟糕麼?
而既然是賭,贏面自有一半,如若真能離開,那她所面對的將是什麼樣的生活?
這種期盼,讓鳳姨的血再次滾燙了起來。
夏昭衣一笑:“好,就當是賭。”
“我要怎麼做,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了嗎?我們什麼時候走?我現在去找餘二娘?”鳳姨問道。
夏昭衣抬頭看著天色,左手拇指在食指,中指和無名指上輕點,是可以開始準備了。
她望回鳳姨臉上,說道:“鳳姨,可能是我不善言辭,沒有表達清楚,所以讓你誤會了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我說的走,不僅僅只是我們,你莫不會以為我就帶著你,再有餘媽和錢千千,我們四人一起離開吧?”
鳳姨微頓,她確實是這樣認為的。
她之所以認為阿梨會帶上她,是因為她和餘媽走得近,瞞不住她,索性不瞞。
而且她是個後院管事,可以做很多安排,比如支走誰,比如要誰去忙活些什麼。
不然,以她和阿梨的交情,怎麼會帶她?
“我一直想的是,要麼我一個人走,要麼我帶所有人走,你是核心關鍵,所以我才來詢問你,你可能誤會了。”夏昭衣又道。
“所有人?”鳳姨想都不敢想,“你要帶我們所有人離開?”
“既然賭,就賭的大一些啊。”夏昭衣笑起來,微微抬手,指著天空,“今天我們就以天地為局,以命為籌碼,賭上這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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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隔夜的?為什麼是隔夜的?!”四廣暴躁的拍桌,“你們鼻子聞不出味嗎?”
方大娘不想過去了,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幾個僕婦過去。
可是這種情況,誰敢去找死?
“老子們辛苦了這麼久,你就給我們吃這個?”三廣將碗砸在地上。
瓷碗碎開,迸濺的碎片往四周飛去。
落在地上的米飯讓好多人心疼不已。
“想吃嗎?”三廣怒喝,“跪下去舔了啊!”
方大娘沉下臉,當沒看到,壓著口氣繼續幹活。
這時一個人影,從大院西南角疾步走出,眾人看了過去。
三廣和四廣也抬起了頭。
“啪!”
鳳姨揚手,一個重重的耳光,直接落在了三廣的臉上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