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氏瞪直眼睛:“這個時候?”
“不然呢?”鳳姨反問。
梁氏一咯噔,隨即心裡將前面的強盜們怒罵了一頓。
看到對面的僕婦和童奴散了,人群裡面身材最魁梧的二當家吳達說道:“那現在怎麼辦,老子這肚子可餓了一天了。”
所有的丫鬟小廝們都在盼著這句話,卞夫人卞元雪還有那些個姨娘可以一天兩頓,丫鬟小廝們一天下來能等的卻只有這一頓。
氣氛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,因為沒人知道怎麼回答。
等了好久,卞元豐開了口:“當初沒橋的時候怎麼走,現在就也怎麼走。”
他朝右手面看去:“讓這些下人爬山送過來。”
兩座山峰並不是完全不相連的,後山東北溪頭的山水,便發源於前山。
在前山壁下有一個瀑布,水流很湍急,瀑布另外一邊就有一道石棧一道泥梯,是第幾代幫主修建的已經不得而知了。
反正面前這座已經砸下去的石橋的歲數,也絕對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“現在?讓她們送?”卞夫人皺眉,“不行。”
石棧高而聳,婦孺們哪敢走。
泥梯陡而峭,走起來也非常考驗體力。
“山上不好走,她們爬山的時候摔了吃的怎麼辦。”劉姨娘也道。
“那就宰了她們,我看誰敢!”吳達吼道。
“還是我們過去吧,”卞雷道,“那路很多年沒人走了,得有人先去開開路。”
卞元豐伸手奪來一個小廝手裡的火把,轉身就朝那邊的山坡走去。
“二郎!”卞夫人叫道。
卞元豐腳步不停,有些不耐煩的說道:“開路。”
餘媽提著剛從井裡打起的水倒入大鍋裡面,抬頭看向對面的動靜,再在那些人群裡面尋找著。
找了一陣,沒能找到阿梨,她提著水桶放回井邊,猶豫了陣,朝鳳姨走去。
“你是說,那個阿梨還在對面?”鳳姨皺眉道。
“幸好她命大,沒掉下去。”
“現在這麼忙,她跑去對面幹什麼,我不記得她是要送酒的吧。”梁氏說道。
送酒的幾個女童都是專門挑選的,手勁要大,速度要快。
前山近千人,只有那些當家的和十人長們能有資格喝酒,其他人想喝酒,還得看卞八爺心情來打賞。
但就算如此,光靠那些女童送酒,也得來回好幾趟,阿梨那動作跟力氣根本做不了,不如留下做別的。
餘媽自責:“這事情也怪我,我看憐平那不安分的想要對付阿梨,就給阿梨準備了一些糕點蜜餞,想讓她悄悄給憐平送去。今天她跟著去後山埋陳棠,回來的時候從山上摔了下來,整條腿給摔瘸了,我就讓她去後院那邊自己抹點傷藥。大約千千跟她提了憐平的事,而她一時又無事可幹,就拿了那些糕點蜜餞想去送給憐平吧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,”鳳姨嗤笑,“看吧,後院這些丫頭,要麼一個賽一個精,要麼一個比一個沒腦子,這個阿梨就是沒腦子的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