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墨卿看見同窗向這邊走來,頓時急的跳腳:“你,你放肆!我,我根本不認識你!你休得胡言,你現在離開學院,我就不與你計較!”
“什麼?你不認識我?”夏小月露出猶豫之色:“難道你不是杜墨卿嗎?那個跟我定親了四年的杜墨卿,那個隔三岔五就找我要銀子的杜墨卿?”
“我我我......你胡言亂語!”
“胡言了什麼?你不是杜墨卿?還是你沒找我要過銀子?”夏小月轉個身拍了拍手掌:“各位公子!有沒有認識杜墨卿的?我是來找我未婚夫杜墨卿的!他家住東陽鎮榮平街,今年二十歲,在咱們書院讀書......”
這時有個身著綢緞衣的的學子,頭上束著玉冠,搖著扇子擠到前排,身後跟著兩個學子,姿態有些傲慢。
“杜墨卿,這是怎麼了?”玉冠學子扇著扇子,端著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。
杜墨卿臉色發白,支支吾吾:“鵬雲兄,我......”
“哎呦這不是有人認識你麼,這可搞笑了,難道你現在連自己姓什麼了都不知道了?難怪你忘了我是你未婚妻......”
“你閉嘴!”杜墨卿怒不可遏,真想撕爛她的嘴!愚蠢的羔羊怎麼就變成了一條毒蛇,今日來咬他一口?
沈鵬雲意味的眼神在杜墨卿和夏小月身上游走了一番,當看清夏小月臉的時候,有一瞬的驚豔,隨即目光落在她補丁衣服上時,噗嗤笑了出來:“噢?未婚妻呀~”
身後兩個學子哈哈的笑了出來,這讓杜墨卿的臉色越來越黑,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,隨即就要去拉扯夏小月,攥起拳頭:“你是哪裡來的瘋婆子?給我滾出去!”
夏末一把攔住他掄過來的拳頭,一副勸架老大哥的派頭:“別衝動,有話好好說。”
夏小月抬頭看了一圈學院:“哎,都說這學院是教書育人的地方,可卻把我的未婚夫教的嫌貧愛富,這還沒怎麼著呢,就已經不認識我這個未婚妻了,這要是考上秀才,他日再金榜題名,豈不是要拋妻棄子,不認爹孃?”
人群議論紛紛,打量,嫌棄的目光紛紛的落在杜墨卿身上,讓杜墨卿覺得自己在學院裡顏面盡失。
“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離開?”杜墨卿眸光泛紅,咬著牙,壓低聲音說道。
夏小月邪魅一笑:“你這是求我?哼,晚了,讓你退親你乖乖退親不就沒事了?非要在我娘面前嚼舌頭,鬧得我家宅不寧,我吃魚吃肉,就是不吃虧!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你不讓我好過,你也別想做了好夢!聽說學院對學子最注重的就是品行,你嫌貧愛富,滿口謊言,你說你夫子會怎麼看你?”
“你!”
“別衝動,有話好好說。”
杜墨卿這時才認真打量這個一直攔著他的男人。
身量很高,力氣也很大,一直攔著他給夏小月創造說話的機會,也不知道是真的拉架的還是夏小月的幫手,但他手臂肌肉堅硬,一看就不好惹,隨時要暴起打人的樣子,剛才攥的自己手腕有些泛疼,杜墨卿心下有些忌憚,只好言好語的商量:“這位同窗,我與舊識說幾句話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
夏末冷著一張臉:“嗯,別衝動,有話好好說。”
杜墨卿作了個揖,隨即對夏小月說道:“作為一個待嫁之女,不尊女戒,整日拋頭露面口出粗言成和體統!簡直有辱斯文!”
夏小月翻個白眼:“哼,你作為一個學子童生,不尊廉恥,當眾與她人拉拉扯扯,不顧及婚約在身,又是何種道理?簡直是無恥敗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