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槽。
夏小月心底一沉!大半夜的江上有人了?!村裡哪個混賬傢伙大晚上不睡覺,跑江面上溜達,嚇死個人了。
這一變故使夏巡一激靈的縮起身子,向夏小月投來驚恐的小眼神,來人不知是敵是友,萬一發現他倆的秘密會怎樣?本能的對未知事物有一種恐懼感。使他手裡攥著魚竿抱著魚桶,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。
而夏小月面上不動聲色,像一匹穩得住的老馬,不緊不慢的從空間拿出菜刀,虛張聲勢的給夏巡吃定心丸,可心裡卻緊著打鼓,來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村裡的人啊?
對方要是打個招呼就走就算了,要是來搶我們魚就不友好了,這把刀殺魚挺鋒利,不知道砍人行不行吶?不行的話逃跑是怎麼個跑法,空間裡的柴禾全扔對方臉上怎麼個扔法,心裡緊鑼密鼓的合計著。
為了先發制人,夏小月稍微開啟條門縫,扯著脖子向外張望,用眼神簡單掃了一圈,木屋外面寂靜無聲,只有江面上的雪映著月色,白霧濛濛,顯得遠處的群山黑壓壓一片,吞噬了所有光亮,
如吃人的野獸,靜靜的等待你自投羅網。看著夜晚的山太恐怖,夏小月不由搓了搓雙臂上的雞皮疙瘩。
因著沒看見來人。就把整個腦袋探出去了。
當她伸脖子往側面一瞅,就看見兩個男人在月光下佇立,一個黑墨色長袍,半梳起的髮髻有些蓬亂,雖離的有些遠但那黑色雙眼如繁星如潭水,銳利不可凝視。
另一個身姿挺拔,但箭袖衣衫絲絲襤褸,外露的棉花已然發黑。兩人頭髮眉毛睫毛鬍子都白白一片,對方很明顯對她的出現嚇了一跳。
夏小月縮回腦袋‘砰’地把門關上了。放回菜刀,然後淡定的去掀紅燒魚的砂鍋蓋,再煮下去該糊了。
夏巡蹲地上抱著水桶眼裡全是戒備:“你看沒看見人啊?”
“看見了,兩個老大爺。”夏小月把紅燒魚端到桌子上,一臉漠然:“不足為懼。”
夏巡疑惑:“兩個老大爺?”
“嗯,鬍子花白,彎腰駝背的,歲數可是不小了。”
夏小月嘴上說的輕鬆,實際上心裡慌的一批,肢體僵硬感覺血液都快倒流了,在這個牛鬼蛇神都能成精的時代,她有點穩不住了,自己都能穿越換身體,那別的靈異事件自然存在。
夏巡“嗨”了一聲,放心的放開了裝魚的桶站起身來:“害我白緊張了,吃飯吃飯!”
而被低估實力的肖策兩人已經繞到木屋門前,聽著屋裡兩人的對話,抽了抽嘴角:兩個老大爺?隨即對視了一眼,看見對方頭髮眉毛上都是呼吸的熱氣凝結的白霜,有些哭笑不得。
肖策和景左站在木屋門仔細聽了聽,屋裡面沒聲音了,但習武的二人能分辨出,屋裡面有兩個人,呼吸有些急促,顯然對他們的出現有些恐懼了。
二人雖有些猶豫,但還是敲響了這個奇怪屋子的門,心裡止不住驚奇,什麼人會住在江面之上?這木屋就像有種魔力,想讓他們進去一探究竟。
夏小月回想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,大腦思考分析自我安慰,這黑燈瞎火,死冷寒天的,老大爺組團出門吹風?散步?但也不是不可能嘛,城市裡的老大爺就特別愛晨練啊,夜晚溜圈兒。不是妖魔鬼怪,穩住,穩住。
“叩叩叩”的聲音傳來,屋裡的兩人動作一頓,對了一下眼神兒,夏小月應道:“什麼人?”
外面頓了一下,有男聲回答:“在下東陽鎮人士,在山上打獵不幸受傷,懇請姑娘開門,讓我等避避風寒。”
肖策壓著聲音,儘量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和禮貌,如果沒看錯的話,剛才探出的腦袋是個小姑娘。
屋裡的夏小月一聽,腦袋一懵,這聲音也太好聽了吧!溫雅又清澈,傳進耳朵感覺冰雪都消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