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柒支撐下巴放在小塊桌面上，明亮眸子就緊盯著戲臺子上。
都已經到第三幕了，還在說男女角的情愛纏綿。她就奇怪了，這朵杜鵑花就不擔心她老爹的病嗎？
抓個藥方子都磨蹭兩三日，還用水霧霧的目光對視。她覺著杜鵑也不矜持！
“陸離你給我盯著點戲臺子上吧，我要睡上一覺。還什麼莊夢生？鬧得我倦意都出來。”
也不關陸離聽沒聽見，赫連柒雙眼一閉。
耳邊還迴圈著白玉菇文縐縐的說辭，梨園也就二層樓閣高。
沒見著太陽光，再加上赫連柒剛剛吃飽，不一小會便就睡了過去。
蘭溪蘭詩換著給赫連柒搖動團扇，玉色錦屏映得蘭詩的目光炯炯。
陸離環顧四周，現在是白天並不是梨園看戲人多的時候。
可是這個時候座下的人未免也太面生，按理來說京城權貴世家他認得的人也不少。
喚來小廝，陸離低聲詢問著。“今日梨園怎麼都是些生面，近日京城也沒什麼大事發生。不知？”
扔了一兩碎銀在小廝手中，小廝彎下腰，掂量掂量手中碎銀。
笑臉相迎，“回公子，這出莊夢生是梨園主子讓唱出來的。這戲也就十幕，每天都在這個點。
小人也不知，上面主子是怎麼想的。這就是個普通人家被錢莊欺負的事，最可恨就是錢莊還買通藥鋪子的大夫。
就叫白玉谷，他拿黑心錢莊的五十兩銀子。給杜鵑爹開藥方里加了一味砒霜，真是可恨……”
戲臺子上的人剛下去，小廝也不能透露太多戲裡的幕數。
又和陸離說了幾句討喜的話，給陸離加滿茶水便退了下去。
“柒柒，醒醒啦！剛才報幕的人說了，下一幕就是結局。還說後面的肯定能讓人大吃一驚！”
揉揉惺忪睡眼，閃著淚光水色氤氳。赫連柒伸伸懶腰，口中打完哈欠。
正了正身子，定眼一看戲臺子。
這不就是到了白玉菇和杜鵑花在成婚時候，大紅鳳凰嫁衣，如火燎心。
場下很安靜，為了體現京話特點。成婚還是弄得很逼真，灑落花瓣佔滿戲臺子。
紅色充滿視線，赫連柒也分不清楚是杜鵑身上的嫁衣正紅色，還是樓裡的燭光對映而出。
一聲重物砸落在地，赫連柒目不轉睛盯著臺上的戲。杜鵑口中吐出血紅色，印在紅色嫁衣上。
或許是離得有些遠了，赫連柒沒太聽沒聽清杜鵑口中說的什麼。
漸漸從杜鵑口中湧出黑紅色血色，在嫁衣上尤其顯眼。赫連柒嗑著瓜子，這男子也太渣了吧！
居然在拜天地的時候給杜鵑一刀，瞅瞅其中墨黑色，還是已經下毒的。
湧出來的血水越來越多，臺下有些女子已然低聲啼哭起來。
赫連柒不解，就這個狗血劇情還能把人感動到流淚。
反正也聽不見臺上在說什麼，赫連柒和陸離說起話來。
“陸離你說這樣的小劇場也能讓人哭下去？我是不是得回去把劇情也改成這樣？”
陸離耳力極好，一邊回應赫連柒，一邊注視臺上。
“不用，你可以讓蘭溪蘭詩回去給你講講這出莊夢生！”
白玉谷對杜鵑所有的好都是為了害死她爹，為了拿到錢莊給的五十兩銀子。
赫連柒應聲繼續看戲，陸離不是話最多嗎？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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