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春脖子就直直的伸著，眼睛睜得很大，目光裡面滿是驚恐。
看著頭前方離地三尺的白衣身形，手指血液凝固僵硬。玉簪失力掉落下去，揚起黃色的飛塵。
“你，你是誰？”王春現在只能開口說話，十分不想認定心中的答案。
上方的人好似聽了極為好笑的話，“我是誰？是你的大伯，趙曉雷！”
為了配合氣氛，百里雲星飄來飄去的。不時發出喋喋的笑聲，映照著黃灰色燭火。
“趙曉雷？不可能，他已經被芸娘給殺死了。說你到底是何人，為何要裝神弄鬼？”
王春壯著膽子的問，難不成真是趙曉雷的魂魄回來索命了！
“弟妹真是好記性，我都差點忘了。我現在死了，是一具魂魄。”
白衣身形一動，話鋒一轉變得厲聲。
“弟弟和弟妹怎麼都不記得給我燒紙錢，忘記我是最愛賭的嗎？現在整個趙家都是你們的，還差錢？
閻王爺見我可憐，頭七都沒收個紙錢。讓我特地上來問問，弟妹可是要同我一起去啊？”
百里雲錦幽怨的說著，一頭亂髮忽地湊到王春跟前。
雙手前伸，慘白的手背把王春嚇得不輕。手指碰到王春脖頸間，被嚇得失禁。
“你，你別過來啊！我明早就給你燒紙錢，就燒在你的墳前。你不要殺我，不要殺我！”
趙曉雷的屍體經過仵作檢驗後，就下葬了。前兩日是他的頭七，墳前竟是荒涼一片。
“現在才想起來燒紙錢啊，晚了！弟妹，你是不知道吧！地下好冷，黃泉路上無人做伴。
時不時還會出現孤魂野鬼，就和現在一樣掐住自己的脖子。輕輕一用力，就沒了！”
一絲寒意從脖頸傳到王春的頭梢，四肢不能動彈。但是，她肯定這不是人有的溫度。
眼淚大顆大顆的臉頰流過，“你去找芸娘啊，你們是夫妻。她還把你殺死了，你去找她啊！”
低聲哀求，她不能死啊！她還沒有孩子，還沒有好好享受沒有芸孃的日子。
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，她怎麼能死！
該死的是王芸，是她把大伯殺死的。為什麼不去找她，而來找自己！
脖頸間的手指輕輕一鬆，王芸得到片刻的呼吸。
“弟妹不說，我還忘記了。到底是誰殺死我的，可不是王芸。弟妹臨死關頭，還要誣陷她嗎？”
手指又掐了上來，頭髮一動。將流著鮮血的面容露了出來，王春大叫。
“你不要殺我啊，真不是我殺的你。我只是用金釵在你胸前插了一下，不是我殺的！”
百里雲錦頸間一露，大動脈的位置亦是斑斑血跡。
單手捏住王春的脖子，指著大動脈的流血口。
“噢，那弟妹倒是好好說說，是殺的我。割斷我的大動脈，讓我氣絕身亡！
要是說不出來，也讓你也嚐嚐這般痛苦。”
五指一個用力，王春的呼吸紊亂。說話的聲音變得哽咽，臉部漸漸失去血色。
“是夫君，是趙曉雨殺的！真的不是我！”
說得斷斷續續的，可牆外的眾人還是聽清了。
百里雲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指尖一揮。鬆開了王春，同時銀針也掉落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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