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春那支青白玉簪倒不是個什麼價值不菲的,青白玉比和田玉要廉價得多。
赫連柒走近緊盯她的盤發,金色流蘇鐫繞在玉簪頭端。
赫連柒現是一副男子裝扮,自然不能太過挨近這群已婚婦人。
彎腰作揖,“各位姐姐萬福,不知你們在說笑些什麼?笑聲清冽,比涓涓流水都脆潤。”
離王春三尺遠地行禮,赫連柒嘴角上的大黑痣和兩頰上的小黑點用袖帛拂去。
面上的蠟黃色被汗珠洗去了些,現在是面板最為健康的小麥色。
摺扇攥在手中,上好白玉花紋冠束髮。腰間玉佩晃動,文雅公子模樣。
“這位公子言重,不過是在談論些婦人之事。上不了檯面的,讓公子見笑。”
王春見來人打扮行頭不低,恐是個貴家公子出來遊玩。
自己已然是在站在前面,不落臉面禮數的還回去。
“呦,趙家小娘子還知道自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。那何必扮成花蝴蝶一般,生怕別人搶了去。”
來的婦人身形微胖,提著一大菜籃子的豬肉。許是剛殺的豬,血水還未乾。
“噢,我說是哪位貴婦人到了。原來是錢屠夫家李大嫂子啊,真是眼拙!”
說話的是王春身後的一位女子,赫連柒瞧著她的髮髻。
額前有劉海,肩後亦有長髮散落著。看來還是個未婚的閨閣女子。
想來這王春與剛來的婦人定是相識,不然能道出她是趙家小娘子。
赫連柒開啟摺扇,輕輕放在鼻尖。得靜觀其變,說不定有意外收穫。
“殺豬的怎麼了,好歹是靠雙手掙來的。不像某些人,手都不動。
還妄想著當個便宜師孃,趙家先生真是命苦福薄。”
婦人清洗著豬肉,用手捧起井水向王春等人方向。
水珠以曲線弧度落下,鮮紅的血水把青石板鋪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