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先沒有任何預兆,訊息就像一陣颶風似的,迅猛掃蕩了整個東方修真界:
邀天下修真者齊聚東海望斷崖磯,共同推舉七王人選!
雖然說得無比隱晦,但既然定名為“七王擂”,只要不是傻子,都能猜得透其中端倪,勝者為王唄!
鍾若曦還定下了一個非常吉利的日子,8月8號。
訊息一出,東土譁然,許許多多名派大宗、江湖散修都在暗戳戳的琢磨:官方這是什麼意思?還嫌東方修真界不夠亂?可是......自大道宗主蕭風桀淒涼身死後,哪怕你再這麼折騰,又有誰敢公然挑釁華夏天驕?
想當初,哪怕是由李九齡出面,甘願將七王封號拱手相送,修真界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就更不要說現如今憑著本事去搶了......
整個東方修真界不約而同,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:冷處理!
反正距離七王擂的8月8號還有近兩個月時間,大大小小的修真勢力全都悶著不挑頭,準備屆時看看情況再說。
滄海門門主馮滄松日夜祈禱,什麼佛祖、道尊,連關公都拜過了,就盼著七王擂開不下去,早早黃了了事。
自打鐘若曦首次出現在斷崖磯至今,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,每每想起來都有一種要哭的衝動。
作為滄海門門主,他原本並不排斥盛會擺在自己家裡,作為東道主塑造威望的機遇,可鍾若曦扔過來的絕不是什麼好事兒,反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。
這七王擂非比尋常,真要是有半神強者交了手,打沉幾座小島那都是輕的,搞不好整個宗門都得夷為平地,還求個屁的威望?
鍾若曦對此的解釋輕描淡寫:“半神強者交手,破壞力太大,造成的損失難以衡量。東海望剛剛好,除了這幾座小島,放眼望去就是茫茫大海,代價有限......”
馮滄松聽得臉都綠了,若非眼前這囂張跋扈的女人著實惹不起,他真恨不得衝過去吐口水。
這裡是我家,我家啊!站著說話不腰疼!真要把島打沉了,滄海門這些年的基業怎麼辦?我帶著門徒弟子上哪流浪去?
好在東方修真界鬧騰了一陣子,就陷入了一潭死水,大家對七王擂好像都不怎麼掛心的樣子,馮滄松才算鬆了口氣。
可他哪裡知道,這不過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還沒來得及睡個好覺,就出大事了......
江南,嘉安城。
許方婧再一次抵臨嘉安,望著同數月前相比,又有了新氣象的繁華都市,目光中隱隱跳躍著興奮:“可惜這一次魏小姐不在,上一次勞煩她的接待,還沒有表達感謝呢。”
“呵呵,玲玲在曲家堰基地閉關,據說還挺苦的,不過嘛,用不了多久也就出來了。”唐嬌那精緻的臉頰帶著一抹淺笑,“既然來都來了,不妨多住一些日子?”
“算了吧,公務在身,不敢久留。”許方婧搖了搖頭,踏著漢白玉臺階,一邊走一邊輕聲道,“經過了這麼久的,外面的情況好多了,我們正在想方設法的重新接管城市,很多荒地重新開墾,犯罪率直線下降......”
唐嬌有點兒驚喜:“真的麼?那就太好了,先生不止一次說過,希望你們能多承擔一些責任。將來四境清平,他就可以解開江南的封鎖,將這片土地的統治權還回去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許方婧眨了眨大眼睛,難以置信,“他......真的這麼說?”
這就好比是自己打下的江山,築好了城牆,卻時刻等待著拱手送人。現如今的江南是鐵板一塊,無不敬服林家府的治轄,在這種情況下,江南巨擘真能有這麼好心?
唐嬌歪著小腦袋:“這很意外麼?江南自然是華夏的國土,若非時局混亂,我家先生才沒有興趣自立門戶呢。搞清楚一些嘛,我們是修真勢力,又不是治安警察。先生經常煩惱的不得了,很厭惡旁人給他一個‘域中之王’的稱號,南北大一統由來已久,把江南從華夏割裂,豈不成了歷史的罪人?”
許方婧聽著唐嬌在身旁絮絮叨叨,垂下眼簾,悶悶輕嘆了一口氣,忽而覺得有點兒愧疚。
處長果然是對的,無論華夏天驕多麼兇狠殘暴,卻反而沒有威脅,至少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,更像是一頭溫柔的獅子,真正的傷害永遠都是從外部而來的。
然而,現如今幾乎全球所有勢力都在謀劃著同他敵對,甚至這一次的“七王擂”,也是為華夏天驕精心準備的套路。
唐嬌見她忽而情緒低落,關切問道:“你怎麼了?”
“沒,沒什麼。”許方婧搖了搖頭,心事重重的繼續往裡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