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廳裡,聚集了約有百十來號人,大家瞪眼瞅著擂臺上那仙姿佚貌的年輕姑娘,盡是滿臉的不可思議:
“這姑娘是誰家的?也太能打了吧?”
“肯定不是新晉的修真者,搞不好……內……內勁大成……”
“這也太年輕了,連贏一整天,就沒人能治得了她?”
從今天上午十點開始,兩個小姑娘就殺進了嘉安城演武場,一路挑釁一路打,到現在為止連勝了26場,贏錢贏到手發軟,同時也讓一干大老爺們兒顏面盡喪。
說來倒也奇怪,這麼明顯的賭擂行徑,影響極壞。若是換作往日,林家府早就出面約束了,今天居然愣是沒有半點兒動靜,彷彿任由著兩個小丫頭窮折騰似的……
楊惜惜大咧咧坐在臺下的軟倚裡,白皙小手捏著厚厚的一沓鈔票,美滋滋眯起了大眼睛嚷嚷:“還有沒有啊?還有沒有啊?你們算什麼男人?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,衝啊,別慫啊,有沒有跟本姑娘押注的啊?”
“我不要打了,根本就不好玩兒。”擂臺上的薛雨薇鼓了鼓粉腮,哼哼唧唧,“累,打不動了。”
楊惜惜“呼”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以至於撞得摞在面前的鈔票摔了滿地。
“那怎麼行?錢還沒賺夠呢!”她扯了扯唇角,俏臉帶著一抹討好的笑,“聽話嘛,再打一場,最後一場!然後咱們就回去,我給你買好吃的……”
循循善誘,宛若一個誘騙小孩子的壞蛋。這一刻的楊惜惜可謂惡魔化身,大眼睛裡彷彿都在冒金光,渾然沒有半點兒盛世美顏、傾國傾城的仙氣兒了。
薛雨薇不開心,把臉別向旁邊,態度很堅決:“不要了,我累,要打你自己打。”
楊惜惜:“……”
就憑本姑娘這點兒三腳貓的手段,打個毛線,捱揍還差不多……
她瞄著擂臺上這棵纖柔苗條的搖錢樹,圓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,透著濃濃的狡詐:“你再打一場,然後我們就走。他前天答應咱們下個星期去莫愁湖玩兒,到時候我就不去了,讓你們兩個獨處……”
薛雨薇精神一振,本來黯淡的大眼睛“叮”的一下子就亮了,板起小臉問:“當真?”
“當……當真!”楊惜惜暗暗咬著銀牙,重重一點小腦袋,做出了巨大的犧牲。
錢啊,錢真是好東西,本姑娘連男人都不要了,下星期便宜你個小婊砸。
薛雨薇卯足了勁兒,攥起了粉拳氣勢洶洶:“我還能打十個!”
楊惜惜:“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她清了清嗓子,搖晃著腦袋吆喝,“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都幹什麼吃的?讓一個小姑娘壓得抬不起頭,傳揚出去怎麼混啊?還要不要臉啦?難道就這麼窩囊,就這麼忍了?上啊、打啊,有沒有下注的?”
可無論她怎麼咋咋呼呼,聚集演武廳內的百十來號大老爺們兒,愣是縮著脖子臉頰泛青,誰也不敢往擂臺上湊合。
就在不久之前,還有一位內勁大成的修真者跳上去,準備給那傲慢的小姑娘點兒教訓,可誰知道讓人家一個大嘴巴子就劃拉下來了,鬧得灰頭土臉,丟人一直丟到了姥姥家。
這倆小姑娘邪氣的很,一個做買賣、一個忙吆喝,誰惹得起啊?
楊惜惜老大不高興,估摸著接下來的買賣搞不好得泡湯,正拄著下巴生悶氣的工夫,大道宗少宗主蕭昱晃晃悠悠上了擂臺,自認為瀟灑的邪魅一笑:“小姑娘,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了,不妨讓我陪你練練手……”
薛雨薇眼皮跳了跳,頓時一陣反胃,差點兒沒吐了,心裡直犯嘀咕:
這傻逼搞什麼?在本姑娘面前演霸道總裁?欠抽吧?
“好好好,夠爺們兒!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人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!”楊惜惜站在臺下,叉著腰煽風點火,“瞅你這膀大腰圓的就肯定有本事,上去削她!狠狠削!來呀,還有沒有下注的?快來下注呀,你們還算不算男人?就不打算聲援一下這位勇敢的小兄弟麼?”
薛雨薇瞅著楊惜惜那副嘚瑟樣兒,抿著櫻唇,微眯起了眼,心底的小火苗突突亂竄。
這小婊砸為了錢還真是六親不認,什麼好閨蜜啊,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,你給我等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