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上,不斷有人衝他投來奚落的目光,雖然沒敢說話,但幸災樂禍的意味卻相當明顯。
“他媽的,這群陰損的東西,成天盼著老子倒黴,終於心滿意足了……”包宏維恨得牙根兒癢癢,心裡頭暗戳戳的罵,簡直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輔助宗主蕭風桀摘得東土七王之位,本來是曠世奇功,滿心期盼著封禪過後領受賞賜,百尺竿頭更進一步。豈料流年不利,偏偏是在泰山封禪大典上出了糗,現如今非但賞賜泡了湯,搞不好還要被蕭風桀遷怒,真是苦的一逼。
大道宗裡這些人啊,看包宏維最近爬得太快,從一介默默無聞的末席供奉,搖身一變成了宗主大人身旁的紅人,自然是眼紅非常,都巴不得看他倒黴吃癟呢……
包宏維湊到了前列,欠了欠身,還沒待開口說話,就突然聽得向來以脾氣火爆而著稱的大長老苗純兮破口大罵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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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袁老鬼真好不識抬舉!宗主親自修書一封,差遣人送去天嵐宗,邀他來泰山觀禮。這老東西自己不來倒也罷了,居然連人都不派、信也不回,裝聾作啞,可惡至極!”
包宏維目光微微閃爍,弓著腰又退了回去。
大長老苗純兮在大道宗的身份地位極高,即便是少宗主蕭昱也要禮讓三分。尤其是不久前即聽說,止步於半步先天境的大長老,藉著靈氣復甦的東風,突破數十年桎梏,一舉邁入了半神境,可謂英武非凡。
他在講話,包宏維連插嘴的資格都沒有,乖乖閃到了一旁,低眉順眼的聽著。
苗純兮惡聲惡氣的斥責道:“南天嵐,北大道,兩宗歷代交好,彼此暗暗呼應。真沒想到,袁老鬼如此不講情義,引領天下修真者,公然拆宗主的臺,真乃無恥行徑,是可忍孰不可忍!”
“大長老想必有所不知。”旁邊一名長老刻意提醒道,“江南那姓林的,同天嵐聖女張碧瑤曖昧不清,袁老鬼自然有所袒護。再加之兩宗南北對立,表面相安無事,實則暗鬥不止。如今咱們宗主登臨大位,名列七王,統御東土修真界,他們自然是要忙不迭的拆臺,壞咱們大道宗的好事了。”
這一番話,有理有據,引得在場眾人紛紛點頭。氣氛活絡了不少,議論聲也充斥了整座前殿:
“修真界就是散漫慣了,如今宗主稱王,他們都敢不來參拜,真吃了熊心豹子膽!”
“華夏內部都厘不清尊卑主次,就更不要說是東方的其他國度了,那幫小魚小蝦仗著天高皇帝遠,更是囂張!”
“依我之見,咱們得先給天嵐宗點兒厲害瞧瞧!讓那袁老鬼也知道大道宗不好惹,宗主的威嚴不可冒犯!只要天嵐服了軟,試問天下修真者,哪個不敢恭敬禮拜?”
“你這話不對,重點根本不在於天嵐宗。袁老鬼即便再有能耐,也治轄不了整個東方修真界,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也沒甚麼用。其實咱們都心知肚明,重中之重,是江南的那一位……”
陡然間,大殿內再度冷了場。
提起江南的那一位,眾人彼此面面相覷,臉頰上的神情都不由得僵硬了許多。
談論起找天嵐宗袁落塵的麻煩,大家還興沖沖鬧騰得火熱,畢竟現在的大道宗有了兩位半神強者,底氣很足。可一旦提及江南林家府的那位狠人,就誰都不敢說話了。
只因為大家都清楚,華夏天驕林子軒,惹不得、惹不起,那是比半神強者袁落塵,更可怕的茬子啊……
人家率眾挑了東夷獵妖團,而後單槍匹馬遠赴東夷國,開了東瀛血路,殺得人頭滾滾、血浪滔滔,硬生生打下了第一場修真戰爭。富嶽山一役,連巔峰半神神木有良都給屠了,打得東夷國修真力量悉數覆滅,再也不敢炸毛。
這樣的戰績、這樣的功勳,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又有誰敢相抗?
而林子軒打打殺殺,直引得天崩地裂水倒流的時候,大道宗又在做什麼?
面對洶洶南下的東夷獵妖團,作為華夏北方至強宗門的大道宗,甚至連聲都沒敢吱、連面都沒敢露……
蕭風桀泰山封禪稱王,修真界卻罕見強者來參拜,歸根究底,原因壓根兒就不在袁落塵身上,還不是江南的五星屠夫壓在那裡,搞得大道宗灰頭土臉、顏面盡失嘛。
眼見殿內諸多長老供奉們的反應如此,大道宗宗主蕭風桀就越是惱怒,只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被人揪出來,摔在地上狠狠的踩踏。
他左眼皮跳了跳、右眼皮跳了跳,呼吸粗重,抬手狠狠一拍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