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的光線略有些昏暗,無論看什麼,都顯得模模糊糊。祝大江可謂經驗豐富,本能的意識到,對方應該是想借此隱藏身份,以便拿到絕品靈丹後逃之夭夭。
“分散幾個人出去,暗中埋伏好,把所有出口都堵死,別讓人跑了。”祝大江衝手下人低低的吩咐完畢,這才覺得安心,揮手帶人衝進了大廳。
然而無論他再如何聰明,卻仍舊無法預料,這一次非但沒能救回兒子,反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……
“爹,爹,快來救我啊……”祝勳的哭嚎聲不斷響起,透露著極致的痛苦。
祝大江聽在耳中,疼在心裡。待得他步入酒吧大廳,注意力自然也循著哭聲傳來的方向,看到兒子祝勳蜷縮在牆角,宛若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犬,可憐極了。
“兒子,你怎麼樣!”他急急忙忙的問道,臉頰都隱隱泛了青。堂堂吳中祝家大少爺,向來是整個家族的寵兒,何曾吃過這種虧啊?
“爹,您……您一定要為我報仇!”祝勳哆哆嗦嗦的往前爬,涕泗橫流,“我……我的腿……被打斷了!”
祝大江渾身狠狠一震,踉踉蹌蹌的衝過去,直至玻璃酒杯摔在了他腳下,“咔嚓”爆裂成碎屑,方才止住了腳步。
“東西帶來了麼?”從大廳裡幽暗的角落,傳出一道冷冰冰的嗓音。
祝大江本應覺得這道聲音熟悉,只不過他剛剛得知兒子受了重傷,正處在暴怒邊緣,下意識的忽略掉了。
他猛地旋過身,惡狠狠的瞪視過去,但見得在斜方向二十餘米遠的位置,擺放了一把靠背椅。
一個人,背對著他,靜靜的坐在那裡。看不到背影,更看不到臉,但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悠閒自在。
在靠背椅兩旁,分別恭恭敬敬的站了一男一女,是李明和譚冰。不過以祝大江在江南的身份和地位,斷然不可能認識這種小人物。
“就是你綁了我兒子?”祝大江的目光如同兩柄鋒利的針,直直的盯視著對方的後腦勺,真恨不得衝上去將其剝皮抽筋、大卸八塊。
我兒子腿都折了,扔在牆角哀嚎了足足幾十分鐘,幾度昏厥沒人理,你還敢在這裡逍遙?
“不錯,我做的。”那道年輕的嗓音再度響起來了,語氣中透著絲絲戲謔,“我要的東西,在哪裡?”
祝大江渾身戾氣,往前邁了兩大步,怒聲問:“你敢在林家府的地盤上做這種事,當真沒考慮過後果?”
“呵呵,這不用你擔心,我既然敢做,就不在乎後果。”
“有種。”祝大江咬了咬牙,徑自一揮手,吩咐道,“給他!”
當即便有手下人走過來,開啟密碼箱,小心翼翼將裡面的錦盒捧了出來。
祝大江道:“你要的東西,就在這裡。”
沒待林宇吩咐,李明就很自覺的走過來,默默將錦盒托住,又走回去弓著腰雙手呈上。
林宇把錦盒接在手裡,漫不經心的掂了掂,旋即開啟。
霎時間,一股濃郁的丹香瀰漫開來,令人心曠神怡。站在一旁的譚冰抿了抿小嘴,目光灼灼的盯視著,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。
她太瞭解不過了,這錦盒裡的東西,就能救父親譚亞克的命!
林宇撩起眼皮,毫不在意的輕輕掃過,見得那錦盒中靜靜放著兩枚晶瑩剔透的靈氣丹,其上丹紋環繞,妙不可言,明顯已經達到了絕品靈丹的層次。
僅僅這一眼,他便已然確定。雖說這兩枚靈氣丹的品質在絕品靈丹中只能列為下品,但卻實實在在是他的手筆,也是他特為林氏拍賣行而放水煉製出來的丹藥。
這種東西,若不是在林家府的嚴密管控下,就必定被買主花大價錢買了去。祝大江果然有些手段,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佔為己有,而且根據祝勳先前的那些話,貌似還搞到了不止一點兒……
即便是林宇也難免好奇,祝大江究竟是怎麼做到的?
“不錯,好東西。”林宇略微頷首,“咔嗒”一聲將錦盒扣上,隨手就拋給了譚冰,“送你了!”
譚冰著實吃了一驚,忙不迭的探出雙手去接,激動萬分的將錦盒死死抱在懷裡,紅著眼圈兒張了張小嘴,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作一句:“謝謝……”
分明一枚丹藥就能救回他爹譚亞克的性命,但江南巨擘卻給了她兩枚,真好大的手筆。單單是這兩枚丹藥的價值,在外界便已無法估量,今天的人情欠大了,這輩子當牛做馬,都不見得能還得起……
林宇道:“無妨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