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少,這小子看來是活膩歪了!咱們得把門守住,免得讓他半路跑了!”
“竟然敢同祝少爺搶女人,吃了熊心豹子膽!”
“還費什麼話,兄弟幾個動手,先敲斷他一條腿,讓他知道點兒厲害!”
在祝家大少祝勳身後,那些阿諛奉承之輩極盡所能的叫囂著,如公鴨般扯開了嗓門,好像生怕祝勳聽不到似的,拼了命的表忠心。
唯獨李明傻愣愣的站在原地,跟個木頭樁子似的,兩眼直勾勾盯了林宇好半天,臉色變得極為難看。
“兄弟,這......這不對勁兒啊。”他趕緊湊到了祝勳身側,壓低了聲音提醒,“這小子,我......我認識......”
“什麼!”祝勳那張臉登時就變了顏色,目光有些兇惡,咧著嘴問,“你的朋友?”
李明被嚇了一跳,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忙不迭擺手解釋:“不不不,你誤會了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們全家搬到江南的時候,在哨卡外等待檢查,恰巧遇到了這小子,他當時帶著兩個很漂亮的姑娘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祝勳無禮的打斷:“呵呵,這麼說,也是外來的難民?沒實力沒背景,就敢在本少面前裝逼?”
李明很不喜歡對方口中的“難民”兩個字,這其實也在變相的諷刺了他。不過考慮到關係重大,他還是耐著性子道:“我指的不是這個......我有點兒懷疑,這小子應該是在林家府內有熟人,咱們可別惹了麻煩......”
他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那日在郊區擁堵的公路上,林家府的武道高手齊聲喊著號子,扛起小轎車健步如飛的那一幕場景。
也正是經歷了那一次的事件,李明方才真真切切的認識到:人不可以貌相,海水不可以斗量。
能夠被修真強者那般禮敬,必然是林家府的座上貴賓,又豈會是尋常人物?
只可惜,面對昔日同窗好友的警告,祝勳全當做了耳旁風。
他自信滿滿的認為,既然自己老爹是江南林家府的紅人,手握大權,那麼他作為吳中祝家大少爺,自然就可以在嘉安城內橫著走,還需要怕誰?
“你什麼意思?覺得憑我在江南的身份,還惹不起這麼個垃圾貨色?他愛認識誰就認識誰,我他媽會在乎?”祝勳表現得極其不悅,甚至於話裡帶了刺兒,“李明,你要覺得這小子挺牛逼,站到他那一邊好了,可別跟著我委屈了你......”
跟隨在他身後的那些人,也衝著李明發出了低低的嗤笑。
李明縮了縮脖子,鐵青著臉,暗罵自己“多管閒事、多此一舉”,完全不敢吱聲了。
他出身富貴人家,也並非沒有脾氣,倘若換作往日,早就跳著腳破口大罵了。但現如今,他在江南毫無根基,不得不縮起尾巴低調做人。
除了忍,別無他法......
祝勳陰惻惻冷笑,徑自一揮手。跟隨他身後的那些人便自覺分散開,將林宇和譚冰兩個人圍攏在了中間,虎視眈眈猶如盯著一塊流油的肥肉,生怕他們跑掉了。
“譚冰,本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,可誰知道你給臉不要臉吶!”祝勳搖頭晃腦,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,“你爹都要死了,除了我,還有誰救得了?讓你陪陪我,就給你丹藥去救命,還想怎麼著?你他媽還真拿自己當貞潔烈女了?這樣的機會,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,偏偏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譚冰臉色變了變,哪怕心裡覺得屈辱,也抿著嘴沒有吱聲兒。
歸根結底,是她跟隨在江南巨擘身旁,突然遭遇到這種場面,被嚇得幾乎說不出來話。畢竟她先前就對林子軒有很深刻的瞭解,已經預料到今日之事必定無法善了,搞不好又將是一場血雨腥風。
祝勳卻誤以為譚冰是怕了,笑著勾了勾手指:“你要不想死,就老老實實的滾過來,跪在這裡好好求求我。興許本少一時興起,又被你伺候舒服了,還願意饒你......”
話還沒講完,就見得譚冰倏而漲紅了臉頰,氣咻咻嗔道:“滾!恬不知恥!”
實話實說,她先前走投無路,也並非沒想到為了救父親的性命而犧牲自己。但此刻祝勳一番話說得如此露骨不堪,分明是觸碰到一個姑娘家的底線了。
祝勳捱了罵,頓覺臉面無光,登時就火了,咬牙切齒:“好啊,你以為有這小王八蛋撐腰,就敢在我面前囂張?你等著!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旋即,他便衝著手下人惡狠狠的咆哮:“還愣著做什麼!動手啊,廢了這對狗男女!”
其他人作勢便要衝上來,林宇卻緩緩探出手,不緊不慢的擺了擺,滿臉淡定的道: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