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滿臉憊懶的倚靠著真皮沙發,腦袋枕著一名女子雪白的大腿,攥在手裡的空酒杯輕輕搖晃,快活悠閒到了極致。
自從祝大江投入林家府麾下,深得器重,整個吳中祝家的威望便也水漲船高,祝勳這位祝家大少爺,更是一時風頭無倆。藉著他爹的勢力,哪怕在群雄並起的嘉安城,也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。
“誒?譚冰出去多久了,怎麼還不回來?”祝勳有點兒焦躁的挪了挪身子,不耐煩的嚷嚷,“她答應了要陪本少喝酒,就是這麼陪的?”
旁邊的女子將水果喂進他的嘴裡,嬌滴滴的笑道:“祝少爺急什麼嘛,您就是嘴饞,有我們陪著還不知足啊?”
祝勳的手掌在女子的大腿上游走,滿臉輕佻的嘿嘿一笑:“你懂什麼,沒開的野花才香嘛。”
屋子裡還有七八個豪門公子哥兒,聽明白了祝勳言下的隱晦,不由得彼此對視,放聲大笑:
“哈哈哈哈,祝少爺的比喻,真是絕了!”
“想來咱們祝少爺,今天是對譚姑娘勢在必得了......”
祝勳從沙發上坐起來,一手攬過一名女子,頗有些得意的揚起了眉毛:“她想要從我這裡拿丹藥給她爹救命,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能成?本少又不是傻子,豈會做虧本的買賣?呵呵,有些女人嘛,就是欠缺調教,本少偏偏還就喜歡這種烈馬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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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間內眾人肆無忌憚的嬉笑聲中,另一名穿著流裡流氣的青年端酒杯湊了過來,言辭客氣:“兄弟,我那個......我敬你一杯。”
祝勳偏臉瞅了瞅,藉著包間內昏暗的燈光,見得挪過來的傢伙是自己的大學同學,李明。兩人在大學裡的關係還算不錯,都屬於富家公子,經常一起花天酒地,算是一對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。
只不過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想當初嬉笑怒罵的一對朋友,現如今,兩人的地位已經很不對等了。
祝家在江南地區的權柄日盛,氣焰囂張。而李明卻在黑暗之後,拋棄掉產業,隨長輩們一起逃難來到嘉安。倘若換一種說法,祝勳更像是江南的主人,迎接了李明這位窮酸落魄的故交。
李明也清楚自己是寄人籬下,故而抱著十二分的小心,主動湊過來敬酒套近乎:“兄弟,咱們可有好些年沒見了。我們家在這邊人生地不熟,往後還請你看在同窗之誼,多多提攜著嘛。”
祝勳抬手拍了拍李明的肩膀,笑著打了個哈哈:“哥們兒,你這是做什麼?咱倆誰跟誰啊?你就放寬心吧,這江南的一畝三分地,誰敢不給我祝家面子?從今往後,但凡有什麼事兒,你儘管報我的名字!”
他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,將酒杯端起來,輕輕抿了一小口。
而對面的李明則是感恩戴德的連連道謝,仰頭將整整一杯洋酒全灌進了肚子裡。不管怎麼說,有了昔日好友的這句保證,他感到很安心,至少往後家族人在虎踞龍盤的江南也有了個倚仗,不至於被人欺辱了。
突然,有個傢伙撞開房門,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:“祝少!祝少!”
來人滿臉是血、腳步踉踉蹌蹌,霎時在包間內引起了一陣慌亂。
祝勳猛一抬頭,見進來的人是自己手下的忠心狗腿,不知是什麼原因,被人給打破了相,模樣狼狽不堪。
他內心頓時火大,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:“怎麼回事!誰敢動我的人!”
“祝少,您讓我出去找譚冰回來,卻撞上了一個不開眼的小子。”手下人捏著仍在淌血的鼻子,聲音顯得嗡裡嗡氣,充滿了濃濃的忿恨,“他明顯跟那娘們兒認識,二話不說,一拳頭就給我招呼到臉上來了......”
祝勳冷著臉問:“你就沒提我的名字?”
“提了提了,我說譚小姐是祝少爺要的人。”那傢伙把眼珠子骨碌碌一轉,忙不迭回答道,“可那小子說了,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姓祝的,就算您去了也找打不誤。祝少,他壓根兒就沒將您放在眼裡......”
“敢跟本少搶女人,他媽找死!”祝勳勃然大怒,直接將酒杯摔了,猛地一招手,藉著酒勁兒氣呼呼的往外走,“都出去瞅瞅,到底是什麼貨色,有這麼大的口氣!”
此話一出口,包間內的十幾名豪門公子哥兒全都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,簇擁著祝勳出了門,嘴裡罵罵咧咧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