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本齋藤在樹林裡穿梭,抱著懷裡的幹樹枝,累得虛汗直冒,吭哧吭哧喘粗氣。
雖說他從小就飽受人情冷暖,但真就沒幹過什麼體力活。用他的話來講,自己擁有一顆出色的大腦,憑藉智商創造屬於人類的輝煌,根本不屑於從事體力勞動。
故而哪怕是在國外留學的那幾年,飢寒交迫的狀態下,他寧肯少吃一頓飯,也絕對不會像其他留學生一樣,跑去餐館打工。
他覺得,擁有天賦的人不加以利用天賦,卻將心思用在旁門左道上,簡直就是對命運之神的一種羞辱。
這種不可理喻的思想,伴隨了他的前半生。也使得他在科學研究上不擇手段,呈現出一種近乎於瘋狂的狀態。
以至於他留學期間的外國導師曾意味深長的評價:“宮本搞起科研,簡直就同東方的劊子手沒什麼區別了……”
但今天,卻完全不一樣。宮本齋藤受天驕的指使,跑到樹林裡撿拾乾柴,回去生火。
畢竟,他在國外不幹活,吃不上飯頂多活活餓死,但現如今不給林子軒幹活,卻會生不如死……
宮本齋藤抱著一捧柴走回到小河邊,全扔到地上。然後就一屁股跌坐下來,動也不想動了。
他一個文弱的知識分子,跟隨著馬屁股後面小跑,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骨頭好懸沒散了架。到頭來,卻還要遭這份罪?有沒有天理?
陳嫣然將一隻打火機扔過來,頤指氣使:“哎,生火。”
“我不會!”宮本齋藤怒衝衝的瞪著對方,心裡忿忿不平。他本來想將打火機撿起來再扔回去,但瞅了瞅旁邊正在安安靜靜剝兔子皮的林宇,終究是沒膽子。
這裡距雙彌鎮已經不遠了,本來再走一陣子,用不了天亮就能到地方。可就因為陳嫣然嬌滴滴的一句“我餓了”,不得不停下來,打點兒野味兒充充飢再走。
“女人,永遠那麼矯情。”宮本齋藤心底憤怒的想,“越漂亮的女人越矯情,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結婚的原因。那些矯情鬼,遲早會將男人活活逼瘋掉……”
“你敢不聽話?”陳嫣然冷了臉,隨手撿起一塊石頭,砸向了宮本齋藤的腦袋,“可惡的東夷人!”
“哎呦。”宮本齋藤捂著腦袋哀嚎,疼得臉頰都扭曲起來了。
這女人非但矯情,真的好狠毒啊,堪稱蛇蠍心腸!
陳嫣然扔石頭砸完了人,偏過俏臉眼巴巴望著林宇,可憐兮兮:“唔,這討厭的東夷人欺負我……”
林宇:“……”
要點兒臉行嘛?到底誰欺負誰啊?就算你看不上東夷人,也不能……虐待動物啊……
不過林宇從大局觀出發,還是保持著冷漠的姿態,抬眼瞥了宮本齋藤一眼,目光若有深意。
宮本齋藤登時嚇得魂不附體,忙不迭撿起了地上的打火機,跑過去攏了攏那堆幹樹枝,開始點火。
他哪幹過這種活兒啊,折騰了好半天,嗆得灰頭土臉,急得抓耳撓腮,但卻無計可施,那把火遲遲沒點起來。
“廢物。”直至林宇走過來,屈指一彈,一縷火苗飄搖落下,幹樹枝就騰騰燒了起來。
他將剝好皮的兔子架在火上,然後走到了陳嫣然身旁,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