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嫣然嘛,心高氣傲,論身材相貌、論學問能力、論頭腦格局,她都是站在巔峰上的那一小撮人。
她向來瞧不起凡夫俗子,尤其瞧不起外國佬。在她眼裡,那群猴子渾身體毛、又髒又臭,有什麼資格同我們平起平坐?居然還有不少女人喜歡倒貼,簡直是徹頭徹尾的……傻逼。
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
就是如此的“不正確”了,就是如此的歧視了,反正本姑娘就是這麼想的,我沒殺人沒放火,管得著麼!
這種根深蒂固的念頭,也使得陳嫣然在未來見到真月涼子的時候,兩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勾心鬥角,沒少掰腕子……
宮本齋藤氣得兩手顫抖,臉頰都泛起了暗青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也有一半的血統……”
陳嫣然翻著大白眼兒:“那你就是雜種。”
“你!你!”宮本齋藤抬起手,哆哆嗦嗦的指著他,滿臉都漲成了豬肝色,“你一個姑娘家,怎地出口就罵人,太……太沒教養了!”
“我沒罵你啊,你娘是東夷人,你爹是人,人種混雜生出了你……”陳嫣然煞有介事,“所以你就是……雜……種。”
宮本齋藤險些翻白眼兒當場昏死過去,太過分了吧?
不過他卻忽而一怔,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: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我娘是東夷人?”
他姓宮本,換做普通人聽到這個名字,肯定會認為他跟隨了父親的姓氏。但真實情況卻是,他的姓氏源自於母親。而這個秘密,只有極少數人才清楚。
陳嫣然不屑的嗤笑:“瞧你這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樣子,就猜出來了。宮本是東夷大族,但我見你神色慼慼,處處依附於人,絕口不提家族的事,還妄圖沾血統的光,明顯是被排除在家族核心之外。你要不是宮本家在外的私生子,便是宮本家的女人偷偷跑出來訂了終身。但我想你父親的身份應該不低,據此推斷,後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,所以你才會感到自卑吧?”
宮本齋藤那張臉白了,嘴唇直打哆嗦,忽而意識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。
他本以為,這位絕色美人不過是以容貌取勝,才成為了天驕身旁的花瓶,現在看來,真是錯的離譜……
天驕林子軒身旁的女子,怎麼可能會是善類?
林宇默默的走過來,表情有點兒古怪:“別跟她吵架,吵不過的,連我也不行。”
宮本齋藤:“……”
“你什麼意思嘛!”陳嫣然沒好氣的瞪著林宇,呷了呷小嘴,“說得好像我是個潑婦似的……”
林宇眼皮跳了跳,假裝沒聽見,壓根兒不往這女人的陷阱裡鑽。
他抬頭瞧了瞧天色,淡淡道:“走吧,先回雙彌鎮。”
宮本齋藤問:“把話說清楚,你們究竟要對我怎樣?”
林宇歪頭,冷冷瞥了他一眼,徑自下山去了。
宮本齋藤傻愣愣站在原地,又瞅了瞅陳嫣然問:“他……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記住自己的本分,你,是俘虜,明白了麼?有什麼資格問東問西?”陳嫣然的神情頗不屑,
驀地一旋身,也追隨著林宇下山去了,“哎,你走那麼快做什麼,等等我啊……哎呦,我好像腳崴了……臭男人,你都不關心我……”
只剩下宮本齋藤僵立在那裡,臉色乍青乍白。他並非不想逃跑,而是深知自己被一位半神強者抓住,根本沒有絲毫逃跑的僥倖。
“唉。”他嘆了口氣,橫下一條心,不得不緊隨其後,趔趔趄趄的走下了山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