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自認為,他的要求並不過分,甚至可以說過度的寬容。
專案部經理白唯福算是什麼東西?豬狗不如的貨色,作為上司,居然同秦壽串謀,算計女下屬。
男人算計男人,那叫謀略。男人算計女人,只能稱之為卑鄙。
倘若依著林宇的性情,絕對不會留白唯福的活口。他之所以願意退步妥協,完全是看在白家小啞巴的份兒上,若不然,白家家主白近東,又算個屁?
但林宇的話,卻令得白近東勃然大怒,恨不得頭髮都豎起來了。
“你在我白家地盤上打傷了白家的族人,現在又威脅我打斷族人的雙腿,這叫給我面子?”他恨得咬牙切齒,“小子!你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!天底下,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事!”
雖說白唯福在家族中沒有什麼地位,可不管怎麼說,他也是白家的族人、還是白氏集團的中層管理,放任他被眼前的毛頭小子欺辱,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在燕京立足?
白唯福低低的哀嚎著,口中血沫翻湧,嗓音模糊:“家……家主,為我報仇……”
“道理?我是在同你講道理麼?你們白家,是需要講道理的人麼?”林宇低低冷笑,抬手點了點,“你做不做?”
言下的威脅意味,很濃烈。
林宇本可以將所有事實都抖摟出來,在這裡言之鑿鑿的聲討白唯福吃裡扒外、品性低劣,以期博取眾人的同情。但他從始至終,也沒有去翻白唯福做過的那些爛事兒。首先,以他的身份,不需要講道理,否則跌份兒。其次,他也很清楚,講道理沒用。
這是什麼場合?又是什麼世道?
倘若講道理有用,公平正義自在人心,就不會發生那麼多悲劇了。
拳頭,就是最大的道理!
白近東明白了,對方不是個善茬,想必是有點兒來頭。
但白家在燕京城立足穩、背景深,卻並非碰不起硬骨頭!他滿臉陰沉,甚至流露出了幾分猙獰:“你記住!敢打燕京白家的臉,你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道門!”
白氏集團的老總丁恩站在旁邊,也贊同的點了點頭。
世家大族,想要在燕京這種地方站穩腳跟,光靠財力是不成的,關鍵時刻還要懂得立威。如果對面這小子真有委屈,他跑去找白近東告狀,以白家家主的品行,未必就不能給他主持公道。但他卻採取了這麼激烈的手段,眾目睽睽暴打白唯福,還公然挑釁白近東,將事情鬧大,這無異於自尋死路。
沈妃麗的心徹底涼了,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,頭暈目眩。
完了完了,那可是白家家主白近東啊,傳說中的大人物,怎麼惹得起……
她湊過來,緊緊扯住了林宇的衣袖,由於過度緊張用力,骨節甚至微微泛白,窈窕的身軀止不住陣陣發抖。
然而林宇卻依舊是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,盤算著該怎麼收拾白近東這種貨色。
打死?小啞巴是白家族人,總歸得照顧一點兒,不好下手太狠,省得見面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