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林宇漫不經心的抬抬手,大津鬱江頓覺渾身猛地一鬆,然後他就再也支撐不住,當即癱軟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氣,額頭冷汗涔涔。
不久前他還兇悍如一頭髮怒雄獅,眨眼之間,就變成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了
“林林子軒!”大津鬱江抬手抹了把嘴角淋淋的血,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戰帖,往上一遞,“神木大人的法旨,令你在三日後登富嶽山,引頸受死!”
林宇並不伸手接,居高臨下的瞄著,滿臉不屑:“神木有良算什麼東西?他又不是本尊養的,讓本尊去、本尊就去了?呵呵,玩笑。”
一句“他又不是本尊養的”,將大津鬱江心頭熄滅的怒火再度挑起來了!
無敵刀聖神木有良,在東夷的地位何其尊貴,更何況還是他的授業恩師,卻在這傢伙手下屢次遭受侮辱,是可忍孰不可忍!
“妖孽!”大津鬱江咆哮著,單腿一登又衝了上來,揮拳就打,“好生猖狂!我要你”
“嗯?”林宇發出了頗為不滿的鼻音,挑著眉拿眼一瞪。
這一次,在手電光線的映照之下,滿場賓客終於看清楚了。
從始至終,林宇靜靜站在那裡,揹負起雙手動也不動。但他周圍的空間,卻好似打碎的玻璃一般,湧現出了蜘蛛網一般的細密裂痕。
而飛躥上半空的大津鬱江,陡然間就好像一架墜落的飛機,直線墜落而下,重重摔落在地。他被狠狠壓在地面,不安分的扭動著身體掙扎,卻再也囂張不起來了。
“姓林的!”大津鬱江嘶聲大吼,“神木大人乃是東夷國內的第一高手,更是天榜強者,他的道行不知比你強出了多少!你的氣候就要到了,準備受死吧!”
“放肆!”真月涼子冷聲嬌喝,“你這般貨『色』,焉敢對先生不敬!”
大津鬱江縱然『性』格狂躁愚蠢,但卻是極為少見的硬骨頭。他梗著脖子,滿眼血紅:“好啊!有種你就殺了我!給老子一個痛快!我寧肯站著死,也不跪著生!姓林的,你倒是動手啊!”
林宇微眯起了雙目,冷幽幽的視線盯住他:“自古以來,兩軍交戰不斬來使。話雖是這麼說,但你偏偏要在本尊面前裝『逼』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”
任何人面對死亡,都難免生出畏懼之心。
大津鬱江渾身猛打了一個哆嗦,但卻硬著頭皮,呼呼喘氣,毫不示弱:“那你就動手殺我啊!妖孽,你不是很有種嘛?不敢殺我,你就是個懦夫!”
真月涼子趨前一步,咬了咬銀牙:“先生,這個人,不能留!”
“本尊還要他帶訊息給神木有良,哪能就這麼殺了?”林宇略微擺了擺手,偏頭望向了沈妃麗,“更何況,上天有好生之德,本尊宅心仁厚,也不是嗜殺之輩,哪能動不動就殺人,你說是吧?”
沈妃麗:“”
她真恨不得跪地求求這傢伙,您老人家快別往臉上貼金了,什麼狗屁的宅心仁厚,就好像誰不知道誰那點兒破事兒似的
大津鬱江聽得此話,懸在心裡的那顆石頭卻在瞬間落了地。無論嘴上叫嚷得多麼硬氣,他也怕死啊。
“林子軒,既然你不敢殺我,那就乖乖放了我。”他陰惻惻的冷笑,痛苦猙獰的臉頰又恢復了幾分傲慢,“明白,你害怕贏不了神木大人,故而想給自己留條後路,不敢將事情做得太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