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妃麗瞅著林宇那副理所應當、煞有介事、絲毫不覺羞愧的淡漠表情,不由得連翻白眼兒,險些被氣出失心瘋來了。
她才發覺,自家先生原來可以這麼不要臉,簡直堪稱無敵了。
是誰開了東瀛血路、是誰滅了東夷幕府?伏屍數萬、血流成河,殺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,轉過頭來竟反咬一口,好意思說我暴力?
“你...你...你...”沈妃麗微張著紅潤小嘴,歪著腦袋,一陣張口結舌。
林宇板起臉,一本正經的告誡:“下次不要這樣,女孩子家動不動就喊打喊殺,多不像話。你跟隨了我一路,卻沒從我身上學到寬厚和隱忍的美德,旁人會說我管教無方...”
沈妃麗當場崩潰!
寬厚隱忍你個大頭鬼啊!你怎麼好意思講這四個字!你分明就是心狠手辣、老奸巨猾好不好,在本姑娘面前裝哪門子純情!
倘若一個嬉皮笑臉的傢伙,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番話也就罷了。偏偏林宇還是這副嚴肅冷峻的表情,擺出一種不管你信不信、反正我信了的姿態,恨得沈妃麗牙根兒癢癢,心底的小火苗嗖嗖亂竄...
如果不是暗戀這小傢伙到了痴魔的地步,她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橫下一條心,跟這不要臉的傢伙拼了。
不過饒是如此,沈妃麗依舊是跺了跺小腳,秀眉倒豎、杏眼圓睜:“先生,你這個...”
恰在此刻,不遠外響起了一道陰惻惻的嗓音,打斷了她的話:“莫非你這小子,就是那條華夏雜狗?”
林宇眉梢往上挑了挑,慢悠悠偏過那張古井無波的淡漠臉,正同滿面囂張倨傲的大津鬱江對視在了一起。
瞬息之間,滿場所有的複雜視線,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上,意味莫名。
華夏天驕林子軒出手狠辣無情、血腥殘暴,今日面對大津鬱江挑釁,該怎麼樣找回場子?
大津鬱江有點兒輕蔑的瞄著對面年輕人,滿不在意的道:“我聽聞華夏妖孽俊美非凡,比夜店的鴨王還要好看呢,怎麼會是這般模樣?姓林的,你莫不是用了障眼法?”
他畢竟也算成名良久、道行高深的修真者,對於“障眼法”這種東西,自然不會陌生。哪怕看不透,但瞬間也就猜到了。
不過他出口的這兩句話,將華夏天驕貶低得夠嗆,可謂相當難聽了。在場的賓客們當即噤若寒蟬,全都被嚇得鐵青了臉,滿心惶恐、諾諾後退。
別看這些賓客全都是東夷上流社會鼎鼎有名的大人物,但他們心底卻很清楚,以自己的那點兒微薄家底,敢攪進修真界的風風雨雨中去,那就是自尋死路,嫌命長了。
林宇心裡有點兒不痛快了。
他揹負起雙手,慢悠悠的轉過身,語調清冷:“關你屁事?”
這四個字就好像街頭小流氓的對罵,但從他口中說出來,卻少了幾分痞性,多了幾分孤傲。
大津鬱江很生氣,以他的化境巔峰修為,何曾容得了旁人這般倨傲的態度?
他惡狠狠咬著牙,怒瞪了雙眼,雙拳猛地攥緊了,厲聲喝道:“你!你敢對我這般講話!華夏妖孽,我乃無敵刀聖座下弟子,你如此不自量力,可曾考慮到了後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