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,前來打探神明棲息的所在?”
老者話音落下,便用禿鷲般的陰翳目光掃過村民們的一張張臉,彷彿打算從中挖掘出矇蔽欺騙的蛛絲馬跡。不過很顯然,他失敗了,入目所見的依舊是一派虔誠敬仰。
村民們不明他此話用意何在,心裡覺得奇怪,但卻老老實實的回答:“天神大人,沒有可疑的人,我們更不敢幫助居心叵測之徒,褻瀆聖山”
在他們看來,今日恰巧到來的林宇三人,不過是年紀輕輕的後生和兩個柔弱姑娘,無論如何也同“可疑”二字搭不上半點兒干係,所以下意識的忽略掉了。
“嗯,如此甚好。”老者略微放下了心,旋即又神態倨傲的補充道,“本座近日天人感應,會有幾名邪祟妄圖進山,攪擾神明棲所。那是罪孽深重的劣徒,將來要下地獄承受九劫之苦。爾等身受雨『露』恩澤,萬萬不可與其狼狽為『奸』,自甘墮落。”
村民們謙卑叩拜,滿臉虔敬:
“是,謹遵天神大人教誨。”
“我們發現膽敢褻瀆聖山的邪祟,必定砍下它的頭顱,獻祭給天神大人。”
老者微微頷首,頗有些陰戾的表情漸漸和緩了。他倒不指望這些羸弱的村民真能夠戰勝那位自華夏遠道而來、殺人不眨眼的魔頭,只要他們不從旁幫忙,將那傢伙引進秋目家的老巢去,便是天大的萬幸了
但他卻無論如何也沒能料到,令整個家族提心吊膽、惶惶不安的華夏天驕林子軒,此刻正神態慵懶的斜倚在不遠開外,品嚐甘甜醇美的清酒,觀賞著這齣好戲。
沈妃麗將林宇的一條腿擱在自己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圓潤上,低下小腦袋,玉手輕輕按『揉』,心裡憋著好大一股火氣:“要不是怕你當場動手殺人,給整個村莊帶來滅頂之災,本姑娘會這般討好取悅你?做你的春秋大夢!”
林宇眯起眼瞅瞅她酡紅的臉蛋兒,漫不經心的道:“你早上沒吃飯麼?在這兒給本尊撓癢癢呢?”
沈妃麗美目一瞪:“別太過分哦,我連吃『奶』的勁兒都用上了!你沒感覺能怨我麼?”
真月涼子是東夷人,並不懂得華夏的俗語,聽得此話難免想歪,白嫩的小臉騰地一下子漲了個通紅,言下滿含羞澀意味:“沈姐姐,女孩子呢,怎麼可以羞羞,好壞好壞”
沈妃麗眨了眨大眼睛,滿面懵『逼』
她清了清嗓子,撇起小嘴,煞有介事的問:“哎,這幫傢伙要找的人,應該就是你吧?”
“錯了,是我在找他們。你最好搞清楚,在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裡,我是貓,他們才是老鼠。”林宇又品了一口清酒,將另一條腿搭上去,懶洋洋的吩咐,“換條腿,賣點兒力。”
沈妃麗咧了咧唇角,毫不猶豫翻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
這時候,那為首的白髯老者已將寬大的袍袖隨手一揮,伴隨著平地勁風起,憑空出現了十幾輛巨大的雪橇,靜靜陳列在村口的小廣場上。
他甩出了十幾件粗糙低劣的靈器,但在身處紅塵的村民們看來,這分明就是神仙偉岸無邊的變幻法術,禁不住發出連連驚歎,甚至為之汗流浹背,心生尊崇敬仰。
老村長又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,轉過身招呼村裡的青壯小夥子,將準備好的糧食肉類搬到雪橇上,讓神明們帶走。
真月涼子撐起上半截身子,小手搭住欄杆,抻著小腦袋向外張望。她澄澈的視線掃過熱火朝天搬東西的村民,慢慢停留在以老者為首的那群修真者身上,紅唇輕啟:“他們應該就是秋目家的人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