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徹底黑下來了。
林宇站在馬路邊,從垂下來的松樹枝條上抓了一把雪,團了個冰球在手裡玩兒。
說真的,他以前每次看到楊惜惜做出玩雪球這種幼稚行徑都會嗤之以鼻,但他現在卻在做著同樣的事...
人真的不能陷入無聊,否則將會做出多麼離譜的事情,恐怕連你都想象不出來。
就好比是林宇吧,所謂的華夏第一人、令無數武道強者恐懼戰慄的殺神,此刻除了手中那枚正在把玩的冰球,還在馬路邊堆了兩個大大的雪人...
倘若被楊惜惜、薛雨薇那兩個小妮子看到這一幕,還不得笑得死去活來啊...
林宇滿心都是暴躁,若是由著他的性情,現在已經趕到了德島市,住進五星級賓館,坐在柔軟的雙人大床上打坐修煉了。
人家開房乾柴烈火滾床單,林宇開房冷冷清清坐一宿。
或許在很多人看來,那樣更顯乏味,但對這位本來就很無趣的華夏天驕而言,不管怎麼樣都比困在前不著村、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強百倍!
沈妃麗卻絲毫沒有覺悟,她笑聲清脆悅耳,開心得蹦蹦跳跳,還興沖沖教真月涼子做了一套華夏的廣播體操:“來來來,跟我一起做,中小學廣播體操初升的太陽,伸展運動,一、二、三、四...”
林宇捏著冰球,感覺著手心傳來的絲絲涼意。他抬起頭,瞅瞅四面八方黑漆漆的夜幕,臉都綠了。
這黑燈瞎火,還初升的太陽?有個屁的太陽?
忍無可忍,無須再忍!林宇額頭那根青筋突突跳個不停,驀地偏過臉,陰沉沉的問:“你們兩個...活動好了沒有?”
真月涼子小腦袋縮了縮,被嚇得瑟瑟發抖:“沈姐姐,他生氣了哦...”
沈妃麗兩手叉腰,把眼一瞪:“怎麼?有話直說,我這人又寬容,又大度。你不滿意儘管說出來,反正本姑娘嘛,也不會改!”
林宇就好像生生吃了一個秤砣,被這一句話噎得翻了翻眼皮。
聽起來,好耳熟啊,真小瞧了這女人活學活用的本事...
“我是說...”林宇嘴角抽搐,儘量保持語調平緩,“天色這麼晚了,咱們別磨磨蹭蹭,儘快趕到德島市去找個落腳點,也好讓你們兩個休息...”
“喲,林先生這麼會關心人啦?”沈妃麗陰陽怪氣的嬌笑,晃了晃小腦袋,“我四肢痠痛,還沒活動過來呢,你再稍等一會兒啊...”
說話之間,她還抻了個大大的懶腰,曼妙的身體曲線畢露。只不過看在林宇眼中,絕對不會心生邪念,只會咬牙切齒,覺得對方是在向自己挑釁。
其實沈妃麗鬧騰了近一個半小時,又冷又餓又累,別提多難受了。她也想快點兒趕到市中心去,吃飽了飯,洗個熱水澡,美美的睡上一覺啊。
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,沒羞沒臊連褲子都脫了,好不容易才將林宇逼得服了軟,不趁此機會狠狠出口惡氣,豈不是太虧本了?
“好!算你狠,我忍!”林宇深吸了一口冷氣,轉過身去走兩步,徑自盤膝坐在了地上。
左邊一個大雪人,右邊一個大雪人,好像兩個忠誠的護衛。林宇就坐在兩個大雪人中間,閉目凝神,自顧自修煉去了。
鬥狠比兇,他這一次算是陰溝翻船了。沈妃麗發了狠勁兒,當面扒了褲子,林宇想要將這女人修理得偃旗息鼓,除非他也上演一場...
但林宇真就做不出來,他要面子不假,但他更要那張臉...
呵呵,不就是捱時間麼?那咱們就走著瞧,看誰最先撐不住。本尊現在還不想走了呢,等著你來求我...
真月涼子偷偷捅了捅沈妃麗的後腰,抻著小腦袋:“沈姐姐,你看,先生都不理我們了...”
沈妃麗不屑一顧:“哼,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