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故來臨得如此突兀,不過瞬息之間,花崗希子就淪為了松本塔野的人質,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。
唐文洲、何久祥兩名師人物猛地站起身來,氣勢凌厲,神色惱怒的警告:
“東夷狗子,你給我規矩點兒!”
松本塔野之前被林宇打瞎了一隻眼,僅剩的那隻猩紅獨眼拼命瞪得老大,使得整張臉頰都極為詭異的扭曲了起來,宛若厲鬼般猙獰。
“都老實點兒!誰敢再動用半分修為,我就殺了她!”他前額青筋暴起,惡狠狠的叫嚷,“大不了臨死前多賺一條命,你們不服就試試看!”
唐文洲、何久祥滿臉糾結的站在原地,不敢妄動。
他們很清楚,縱然松本塔野修為被廢、受了重傷,但此人畢竟曾為化境巔峰大高手,手段依舊不容覷。
機艙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,外面螺旋槳的轟鳴聲隱隱傳進來。
花崗希子面容蒼白,呼吸急促。她感受著脖頸上傳來的刺痛,心底既覺得淒涼,又覺得委屈。
不久前,她還用這把剪刀裁剪紗布,為東夷強者包紮傷口。可不知何時,這件東西竟落入了松本塔野之手,變成了威脅她性命的工具。
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師強者啊,哪怕修為被廢,依舊足以瞞過海,花崗希子意識到自己被耍了...
“松本先生。”她恨恨的咬著牙,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失望,“我也是東夷人,你以為我這條命很值錢?是不是搞錯了?”
松本塔野使勁拽住了她腦後的長髮,低低的獰笑,“呵呵,你騙誰啊?你是東夷人不假,但你也是林子軒的人!若不然,這群華夏劣族怎麼會留你這條賤命?你又怎麼會擅自脫離獵妖團,偷偷跑來河東林家府?
你表面上哭哭啼啼,裝出一副老好饒德性,不過是假意裝給我們看罷了。其實你早就憑著這張漂亮的臉蛋兒,在林子軒身下阿諛獻媚、鶯啼婉轉了,我得對不對啊?”
中居鶴在旁邊狠狠啐了一口,滿是血汙的臉頰浮現出了輕蔑:“花崗希子,你當我們會受你的矇騙?呵呵,虧得山口勝雄還拿你當貞潔烈女,其實你都不知道被姓林的玩弄過多少回了...”
陸清雅好不容易回過神,語調清冷:“松本塔野,花崗姐方才還幫你們處理傷勢,貴為師人物,就是這樣的恩將仇報?”
“這賤人慣於演戲,我豈會那麼容易上當?”松本塔野齜牙咧嘴,通紅的眼底流露出野獸般的兇光,“林子軒!你聽到沒有!馬上把我們放了,不然這個賤人會立即死在當場!”
“不就是一個東夷女人麼,死就死...”唐文洲身形前趨,滿臉暴躁的準備衝上去,卻被人抬手攔住了。
他偏過臉,見得何久祥正衝著自己微微搖頭,然後將視線投向了林宇所在的位置:“稍安勿躁,聽林先生的意思。”
機艙內的所有人,都將目光投向了正望著窗外穹、滿臉悠閒淡然的林宇,神色各異。
中居鶴有點兒緊張,迫不及待的嘶聲嚷嚷:“林子軒!你要還在乎這個女饒性命,就快將我們放了!”
過了好一會兒,林宇終於從機窗外收回了視線,在座椅上慢騰騰的轉過了身形。他望著機艙內劍拔弩張的場面,若無其事的輕輕眨了下眼,將咖啡杯遞到嘴邊,喝了一口。
松本塔野額頭汗涔涔,用僅剩的那隻獨眼死死盯住了對方,嗓音沙啞:“你應該清楚,我哪怕淪為一介廢人,依舊能在你動手之前,先取了這賤饒命!你要是不想後悔,最好乖乖放我們離開!”
林宇同他對望了片刻,忽然搖頭冷笑,表情竟有些滑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