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安市中心,希悅大酒店。
陳氏集團的歷屆週年慶典,從未如同今日這般冷冷清清。放眼整座宴會大廳,幾乎都是集團內部的人,合作商也只來了魚蝦幾隻,兩手都數得過來。
整片南方地區都打成了基本共識,嘉安陳家在河東林家的瘋狂打壓之下,瀕臨破產邊緣,就快要完蛋了!
二十幾名公司高管聚集在一張桌子上喝悶酒,七嘴八舌的抱怨:
“我是陳氏集團的老員工了,兢兢業業工作,陳姐一手提拔上來...憑什麼?他陳吾南算哪根蔥?也敢對我吆五喝六?”
“陳姐用人唯才是舉,不像那陳吾南,就知道安插陳家人進來搗亂。他們剛進公司,就降了我的職位,把本來就不多的合作伙伴全逼走了...”
“現在的陳家嘛,落到那種廢物手裡,徹底完嘍。幸好咱哥幾個都不姓陳,犯不著幫那群混蛋背鍋,趕緊另謀出路好了。”
“哎,可惜了,陳姐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家業啊,全毀在這般敗家子手裡...”
正在話間,宴會廳大門被“嘭”的一聲推開,陳吾南帶領身後的陳家族人走了進來。
歷經喪子之痛,他的氣色很不好,臉頰都塌陷了下去,顴骨高聳,模樣猙獰如厲鬼。
眾缺即止住了交談,彼此對視了幾眼,規規矩矩站起身來迎接,噤若寒蟬。
“今是我陳家大喜的日子,怎麼一點兒熱鬧氣氛都沒有?”陳吾南呲牙笑了笑,衝緊隨在身側的陳旭吩咐,“去,放支歡快點兒的曲子。”
陳氏集團那些老員工聽了,都不屑的偷偷撇著嘴。
大喜個屁啊,你陳家都快要涼透了,兄弟們都忙著找獵頭準備跳槽呢,還敢在這裡裝腔作勢...
音樂聲響起來了,宴會廳裡的氣氛絲毫沒有熱鬧起來,反而襯托得更加荒涼蕭條。
陳吾南眉頭皺了皺,高舉起了一隻酒杯,嗓音沙啞低沉:“諸位!這一年以來,我們經歷了很多磨難、很多挫折,大家都辛苦了!時值陳氏集團週年慶典,讓我們滿飲此杯,祝願來年財源廣進,越來越紅火!”
跟隨而來的那些陳家族人都是喜氣洋洋,舉著杯子歡欣鼓舞:
“對對對,大家都辛苦了!喝了這杯酒,再奮鬥一年!”
“我們在家主的帶領之下,披荊斬棘,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!”
一名公司副總將酒瓶子狠狠頓在了桌子上,冷冷的道:“哼,陳家主,我能不能代表陳氏集團的全體員工問您一句,陳姐究竟在哪裡?”
他帶頭出言,其他人也趕忙跟隨著附和:
“我們還是願意在陳姐手下做事,請把陳姐請回來吧,不然我就辭職!”
“陳家主,資金流斷裂好幾個星期了,供貨商把公司告到了法院,您打算怎麼解決?”
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,聘進來的外姓高管與陳氏族人劍拔弩張,頗有那麼一點兒逼宮的意味。
陳意涵執掌陳家產業那麼多年,人雖然不在了,但在場這些外姓高管都是她的老部下,影響力依舊不可覷,陳吾南對此早有所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