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停了,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,披灑金光萬道。
彩虹高懸於際,橫跨大氣磅礴的滄瀾河兩岸,於雲山霧靄中美不勝收。
滄瀾河水波濤滾滾,那頭玄武巨獸遊曳在西山坪坍塌形成的大湖裡,將龐大的背甲都沐浴在陽光下,不住搖頭晃腦,開心得眯起了碧綠的大眼睛。
陽光、微風、雨露,這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啊...
以曲大寶、曲井延父子為首的二三十人,耷拉著腦袋,汗流浹背,齊刷刷跪倒在地。
方才那場暴雨淋溼了他們的衣服,溼黏黏、髒兮兮的貼服著身體,模樣看起來分外狼狽。
魏玲玲玉手叉著柳腰,甩了甩額前的一縷碎髮,輕聲冷笑:“這就是一群牆頭草,看到我們落了下風,忙不迭投靠到姓葛的那一邊去了。”
曲大寶抖若篩糠,磕頭如搗蒜:“我錯了,是我有眼無珠、不識泰山,仙師饒命!饒命啊!”
在他身側,曲井延被嚇得淚流滿面,嗚咽著哭嚎,兩條腿抖了抖,從溼淋淋的褲管便淌出了一灘水。
那剩下的二三十名保鏢打手,狀態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,全都哀聲告饒,再也不復先前那般囂張狂妄。
“仙師饒命啊!我們再也不敢了!”
“只求您饒我一條賤命,從今往後,我做牛做馬、當豬當狗,也要報答您的大恩...”
江南巨擘林子軒,先殺馬好珍,後又斬了葛宏,那血腥的一幕幕都瞧在了這些人眼中,此刻皆是嚇得心膽欲裂、魂不附體。
更何況,在這懸崖下的滾滾波濤裡,還有一頭恐怖的野蠻兇獸在虎視眈眈...
魏玲玲那兩條細細彎彎的柳葉黛眉蹙了蹙,有點兒煩躁的撇撇嘴:“喂!這些人...你打算怎麼處理啊?”
林宇正站在山崖上,皺著眉擺弄灌了水的手機,表情悶悶不樂。
“哼哼。”魏玲玲邁動修長玉腿走到近前,將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,“用我的。”
林宇偏頭瞧了對方一眼,伸手接過手機按了一個電話號碼,然後又還了回去:“打給她,讓她馬上帶人來曲家堰收拾局面。”
“啊?”魏玲玲眨了眨美目,忍不住問道,“這是誰啊?”
“唐嬌。”林宇淡淡著,從她身側擦肩而過,揹負起雙手,滿臉悠閒的走向了曲大寶、曲井延父子等人。
“哦,原來是唐姐。”魏玲玲在嘉大湖畔別墅見過唐嬌幾面,知道那是林宇手底下的得力干將,倒也並不覺得稀奇。
她按下撥號鍵,然後就站在了林宇方才所站的那個位置:“喂喂?是唐姐麼?啊,我是魏玲玲,那子讓我...不不不,是老闆讓我打電話給你...
這裡水聲太吵了,我們在滄瀾河邊上呢,你大點兒聲...”
她在這邊忙著聯絡唐嬌,而另外一邊,林宇已慢悠悠走到了曲大寶等人面前,居高臨下的俯視這群跪伏於地、滿臉恭敬的傢伙。
“仙...仙師...”曲大寶縮著脖子,嘴唇哆嗦,“都怪我一時被蒙了心智,誤入歧途,還請您大慈大悲,再給我一次機會...”
曲井延連連叩頭,沾了滿臉的淤泥:“求求您了!求求您了!我再也不敢了!”
有人哭嚎、有人扇自己嘴巴,其間還夾雜著鬧哄哄的賭咒發誓、哀求告饒,鬧哄哄響作了一團,吵得人心煩意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