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兩手揣著兜,滿臉無聊:“對啊,怎麼了?”
曲井延瞪圓了眼睛,喉結滾動,想起剛剛他還向這傢伙道謝,差點兒被氣得噴出一口老血。
“怎麼了?”他呼哧呼哧喘氣,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,掄起一拳就砸了上去,“讓拳頭告訴你怎麼了!”
兩人距離如此接近,這一拳帶起呼呼勁風,眨眼間就到了近前。
林宇不躲不閃,徑自抬起一腳,正踹在曲井延腹上。
“啊。”
伴隨著一聲悽慘的嚎叫,曲井延整個身體就好似斷了線的風箏,在空中劃出一條拋弧線,砸碎窗玻璃,摔在了酒店外的大街上。
屋子裡靜的出奇,從破碎的窗子外面傳來他痛苦的低聲呻吟。
其他十幾人眼睜睜瞧見這一幕,臉頰慘白如紙,咻咻倒吸著涼氣。
魏玲玲一撩頭髮,笑眯眯的問:“姓葛的老東西呢?”
有人戰戰兢兢的回答:“在...在曲老闆的別墅...”
“帶路吧。”
...
時間早已過了晚九點,別墅裡卻依舊燈火通明。
曲大寶同手下韌低吩咐了幾句,推開門走進了屋子,陪著笑臉道:“葛大師,您儘管放心,我都安排妥當了。四班崗,二十四時不休息,輪番守住西山坪,還有我兒子曲井延在那裡主持大局,絕不會出丁點兒亂子。”
屋子裡的老者臉頰泛黃,鬢角花白,腰背卻筆直如出鞘利劍,正坐在扶手靠椅上閉目安神。
“嗯。”他微微頷首,神色巋然不動,“如此甚好,甚好...”
曲大寶湊近了一些,微俯下腰,心翼翼的問:“葛大師,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,咱們到底是在守什麼東西啊?”
他心裡著實搞不懂,曲家堰在江南省就是個不入流的地方,地處偏遠,經濟落後。西山坪那塊破地荒廢好久了,縣政府招標折騰了五六年,始終都沒有開發商願意進駐。
怎麼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,這鳥都不拉屎的破荒地就成了寶,除了眼前這位葛大師,就連江南巨擘林子軒都派人大老遠的跑過來搶?
老者頜下的白鬍子顫了顫,聲音低沉:“此乃機,你一介凡夫俗子,當心引來殺身大禍。”
曲大寶身體狠狠一震,當即嚇得臉頰鐵青。
“好好好,我不多問,不多問了。”他連忙擺手,旋即又惴惴不安的道,“葛大師啊,我這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踏實。林子軒是江南省威名赫赫的大人物,我這門戶,將他得罪了一個徹底...嘶,倘若他親自登門來找麻煩,我這...我這可承擔不住啊...”
老者冷冷一哼:“林子軒算什麼東西!我不是已經講過了,他若是敢來,必喪命與我掌下!”
“是是是,大師您道行高深,管他什麼江南巨擘,都絲毫不懼。”曲大寶有點兒緊張的搓了搓手,“可是...可是我這...我得罪不起啊...”
他真的有點兒擔心,倘若面前的老傢伙在曲家堰辦完了事,拍拍屁股轉身就走,留下他自己如何能擋得住河東林家府的滔怒火?
老者呷呷嘴,緊繃的臉頰顯出輕蔑之色:“放心好了,只要你盡心做事,答應的東西我一定會兌現。待得我此番功成,便親臨河東斬殺林子軒,將林家的產業拱手送你,以作答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