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,賓客們擁擠蜷縮在一起,望著那兩排悍然而立的警衛兵,盡數臉頰慘白,訥訥不敢言。
每個人都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:
到底出了什麼事?這麼多大人物抵達紀家,究竟是為什麼?
哪怕臨興紀家世代官宦、權柄燻,可也遠沒資格令軍方如此興師動眾啊。
大事,一定出大事了,但思來想去,卻無論如何也尋覓不到答案。
“敬禮!”
伴隨著大廳裡的中將長官沉沉斷喝,屋裡屋外,無論是將軍還是警衛兵,全都滿面肅容,抬手行了極其標準的軍禮,分明是在歡迎著某位大人物。
清風掠過,四面雅雀無聲,彷彿連時間都靜止在了這一分,這一秒。
終於,在眾目睽睽之下,從臨興紀家的大門口,再度走進來了一行人。
為首是一位六十多歲、腰板筆直的老者,龍行虎步,儀表堂堂。兩鬢斑白、劍眉怒目,身著筆挺軍裝,不怒而自威,令人油然而生出崇敬之心。
此時此刻,所有饒目光都忍不住瞟向了他肩部的軍章,彷彿急不可耐的尋找一個答案。
一顆星,兩顆星,三顆星,四顆星!
“上將!這是一位四星上將啊!”
眾人盡皆感覺到了滿心驚駭震恐,緊接著便恍然大悟,瞬息明瞭了來者的身份。
放眼整個江南四省,大家聽過的上將長官只有一位。
江南軍區總司令長官,徐殿揚!
範堯心翼翼站在了大廳門口,弓著腰,仰起臉,笑得比哭還要難看:
“徐...徐總司令,您怎麼來了?”
江南省、江南軍區,雖然都佔據著“江南”二字,但概念卻是截然不同。整個江南大軍區囊括四省,江南省在其中不過四分之一罷了。
徐殿揚,這是毫無疑問的實權人物,就連省長魯向戎都要差了不止一籌,更何況是範堯一個秘書?
他渾身哆哆嗦嗦,滿心惶惶不安,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躲一躲。
自己今究竟是撞了什麼大運?怎麼遇到了徐總司令這位大人物?
徐殿揚對範堯的招呼置之不理,目不斜視的徑自步入了大廳。
範堯僵立在後面,滿面羞辱,但卻無可奈何。
別是他一個的秘書,哪怕是魯向戎親自來了,人家大軍區的司令長官不想搭理也只能忍氣吞聲,半點兒轍都沒櫻
他後悔了,今就不該來,就不該登臨興紀家的門,要不然何至於丟這麼大的人?
刁喜鳳蜷縮在牆角,臉頰慘白如紙,早就被這等場面嚇傻了。
陳吾南、陳鴻明等一眾陳家人,更是膽戰心驚,幹張著嘴發不出聲音。
紀尚鈞喉結滾動,穩了穩心神,硬著頭皮迎上來:“徐總司令,您能大駕光臨我紀家,榮幸之至...”
徐殿揚同樣沒有理會他,繼續往裡走,一直來到大廳正中央才猛地停下了腳步,虎目掃視一週,彷彿在尋找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