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來的客人,與往日有些許不同...”寧心柔在清洗茶盞時,低下頭默默思量。
她泡好了一壺清茶,用木質托盤端回來,輕輕放在茶几上。
略一偏臉,偷偷瞄著身側貌美女子那張白皙精緻的絕色面容,心底竟也沒來由的泛起了幾絲自卑意味。
名揚江南省的地產女皇,蘇婉!
典雅高貴,氣度雍容。同這名女子的成熟嫵媚、風情萬種比起來,寧心柔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青澀到牙酸的黃毛丫頭,毫無女人味兒可言。
蘇婉也留意到了年輕女孩兒在不住的偷偷打量自己,微微偏頭,露出一抹和善的淺笑。
寧心柔登時有種被抓了現行的感覺,俏臉驀地一紅,忙不迭挪開了眸光。
“哎呦,又是茶,又是茶!你年紀輕輕,成喝這種沒滋沒味兒的東西,就不覺得無聊?”秦桃在沙發上極不安分的扭動身體,翻著大白眼兒抱怨,“改幫你剃個度,送你上山出家算了!”
蘇婉、寧心柔倒也不怪這丫頭的失禮,盡皆掩嘴失笑。
林宇正微蹙著眉,盯著手裡的一封信,頭也不抬的道:“愛喝喝,不喝滾。”
“略略略...”秦桃衝他調皮的吐了吐粉舌,轉而望向寧心柔,可憐巴巴的眨著大眼睛,“有飲料麼?”
“呃,櫻”寧心柔略一猶豫,點零腦袋,“有可樂、還有果汁,平日都是我喝。”
秦桃雙手合十,身子往前一傾:“要可樂,謝謝啦。”
寧心柔轉身去冰箱裡取了一罐冰鎮可樂,走回來遞給對方的時候,林宇的視線已經離開信紙,慢慢抬起了臉,表情頗有些古怪。
“謝謝。”秦桃再次道謝,扯掉易拉罐拉環,仰起頭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不少。
寧心柔莞爾一笑,徑自走回軟塌,倚靠著窗臺坐了,將手邊那本書搭在大腿上翻了一頁。她漫不經心掃視著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字,豎起耳朵聽著不遠外三饒談話。
蘇婉紅唇輕啟:“東西是今一早從臨興送來的,我看到後就馬上趕到你這裡了。”
“這個陳意涵,莫不是瘋了?”秦桃嘟起紅潤嘴,碎碎叨叨,“紀家那大少爺不是個傻子嘛?她怎麼會同意下嫁呢?”
林宇伸手,輕輕摩挲著放在茶几上的燙金請柬,笑著搖搖頭:“很多事,並非她了就算。一腳邁進了臨興紀家的門,就由不得她了。”
蘇婉美目微微閃爍,輕聲道:“即便她是被迫,又為什麼要請你去參加婚典?咱們兩方勢同水火,於情於理都不清啊。”
她盯著對面年輕人夾在指間的信,黛眉聳動:“莫非她認輸了,打算倒向我們這一邊,求你去救她?”
林宇臉頰的笑容有些意味莫名,將信遞扔給了秦桃,淡淡道:“念來聽聽。”
“嗯嗯...”秦桃清清嗓子,展開信紙有模有樣的念道,“林子軒,你這個寡廉鮮恥、卑鄙齷齪、禽獸不如、陰險狡詐的混蛋...”
她中氣十足,嗓音清脆,越念越痛快,越念越解氣。
不遠外的寧心柔、坐在近處的蘇婉,表情都有點兒豐富多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