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意涵低低應了,俯身脫掉了高跟鞋,走到老者對面屈膝跪坐。
陳吾南擺弄著面前的茶盞,淡聲道:“看你這麼累,我也心疼,打算把鴻明叫回來,幫幫你。”
“他在上大學啊,學業重要。”
陳吾南嘆了口氣:“鴻明昨給我打電話,他不想上了。”
“他還是太年輕了,這種浮躁心性,怎麼能成大事呢。以他現在的水平,即便放棄學業回來,也幫不上我什麼忙...”
陳意涵手中端著茶杯,驀一抬俏顏,發覺對面的陳吾南不知何時也抬起了頭,死死盯住自己,目光極為犀利。
白嫩的柔夷顫了顫,茶水從杯子裡溢位少許。
“二叔,我沒有其他的意思。”陳意涵索性挑明瞭,“父親的遺言我沒忘,這份家業早晚都要交給鴻明打理。”
“呵呵,傻丫頭,你誤會二叔的心思了。”陳吾南表情不太自然的笑了笑,挪開了視線,“還是讓鴻明回來吧,從實踐中慢慢學習嘛,有你這位老師,不比上大學強多了?他早點兒接觸生意,也能讓你輕鬆一點兒。”
他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,話鋒一轉問道:“公司的情況怎麼樣?”
“很不好。”陳意涵如實回答,俏美面容泛起勞累過度的蒼白,“我們這個季度首次出現了業績下滑,虧損相當嚴重。”
“那你覺得,林家府那邊如何?”
“嘉安畢竟是我們的地盤,他們的情況只會更糟。如果我們虧損一個億,他們就要虧損兩個億。”陳意涵相當篤定的回答,不過緊接著,眸底就翻湧起了一絲憂慮,“不過...”
陳吾南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:“不過什麼?”
陳意涵心底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挫敗之感,垂下眼簾:“不過他們並不在乎。”
“哦?此話怎講?”陳吾南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表情,彷彿一切都已成竹在胸。
陳意涵嗓音有點兒低:“河東林家府掌控著靈秀山泉,每年高達數千億的淨利潤。即便是單耗底蘊,我們也遠遠不是對手。哪怕他們虧損更多,代價更大,但卻足以將我們逼到死角。這樣長久僵持下去,局面只會越來越被動。”
“而且我見過林子軒不止一次,對這個人知之甚深。他心性異常歹毒,睚眥必報,不能單以商饒角度去衡量評價。據我所知,林子軒從不在乎利益得失,只關心輸贏勝負。”
隨著事態發展,陳意涵心底的不安感越發濃重。她覺得自己似乎無論怎麼努力,都被那個傢伙玩弄在股掌之間。
一夜之間,葉家覆滅,這給她敲響了警鐘,也隱隱證實了始終埋藏在心底的古怪想法。
林子軒完全有另外一種更為乾淨利落的方式解決陳家,但他卻選擇了更復雜、更拖延的商戰。這就猶如鈍刀剁肉,更像是一種...折磨。
就好像古代的死刑,斬首懸市反而痛快,最不堪忍受的莫過於凌遲,將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,讓你忍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,最後玩兒膩了,玩兒累了,才一刀斃命。
陳吾南沉默片刻,忽然出言:“你有沒有想過,林子軒這麼做,究竟是為了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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