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拂山野,花瓣簌簌落下,馨香醉人。
通往一號別墅的山路盡頭,緩緩駛來了一輛銀灰色轎車,好似蝸牛一般慢騰騰往上爬。
魏玲玲正與冉可馨肩並肩往山下走,將腳邊的一顆石子踢出去,嘴裡氣哼哼的嘟嚷:
“真過分,讓我們當牛做馬任勞任怨,他跑出去逍遙快活。”
冉可馨攏了攏頭髮,輕聲道:“別這麼林教授嘛,多不好聽...”
“他做得出來,還不讓人了?”魏玲玲翻著大白眼兒,從路旁狠狠揪下了一朵花,“你剛剛又不是沒看到,哎呦,他身邊那些女孩子誒,一個比一個水靈,難怪樂不思蜀...”
“我算看透了男人,好色,花心!都一個臭德行!”
聽著魏玲玲陰陽怪氣的絮叨,冉可馨玉手捂住嘴,忍不出嬌笑出聲:“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吃醋了呢?該不會...喜歡上林教授了吧?”
“胡...胡襖!”魏玲玲臉蛋兒漲紅,就好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花貓,支支吾吾辯解,“他就...就一個毛孩子,還能入得了本姑娘的眼?以後別開這種玩笑!”
她悄然攥緊了玉手,那朵藏在掌心的木槿花也被順勢捏扁,慘遭虐待。
冉可馨抿起唇角,沒有再多什麼。她略一偏頭,不經意間瞧到了那輛上山的銀灰色轎車,莞爾笑道:“呂校長又來了呢。”
“他今運氣不錯,正趕上那傢伙回來。”魏玲玲嘴裡嘟嚷著,往路邊讓了讓。
林宇這幾日行蹤不定,已經讓嘉安大學校長呂長濤撲了好幾次空。
不多時,轎車慢慢駛到近前停下,副駕駛位的窗子搖下來,露出呂長濤那張和善寬厚的臉:
“林先生回來了麼?”
“剛剛回來,正帶著他一幫朋友玩兒呢。”魏玲玲沒好氣的回答,漫不經心的往後排瞟了一眼。
果不其然,學界泰斗朱國光老先生也拖著抱病之軀前來拜訪了。除此之外,還有一位五十餘歲的長者,同樣戴著眼鏡,滿面和煦微笑。
“這位是醫學院的韓軍教授,跟我是同鄉,也住在湖畔別墅區。”呂長濤笑呵呵的介紹,態度和藹可親,一點兒都沒有一校之長的架子。
魏玲玲是魏堅之女,本就交情不俗,冉可馨又是林宇的助理,負責實驗室的建設,手中權力很大。所以呂長濤面對這兩位年輕女孩兒,並沒有對待輩的嚴肅,反而是言下帶著幾分客氣的熱情介紹。
冉可馨作為晚輩,很有禮貌的鞠了個躬:“韓教授好。”
“哎呦,冉老師太客氣了,我去見林教授有事相求,可受不起您這麼大的禮。”韓軍半開著玩笑,連連擺著手。
這些成名學者,本事越大,反而越能將姿態放低。諸如孫洪江、周晉這等跳梁醜,取得了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成績就沾沾自喜,只能徒增笑柄罷了。
幾個人客套幾句,打過了招呼,轎車再度發動,往山上去了。
此時此刻,在一號別墅門前,林宇的嗓音低沉平靜:“你不講道理,這很好,因為我也不擅長講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