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臺路十八號,矗立著一座典雅奢華的西洋別墅。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拱窗與雄偉氣派的門廳,盡顯雍容。
園內種植著荔枝、龍眼、玉蘭等樹木,在路燈的光芒照耀下,青蔥翠綠,美不勝收。
只不過慈景色,主人根本無暇欣賞。
洛毅雄將匆匆打包的行李塞進後備廂,仰頭望著滿繁星燦爛,忍不住輕輕舒了一口氣。
大約一個星期前,岳父重病,妻子匆匆趕回了中海老家。
今晚他正在睡夢中,卻突然接到了妻子孃家饒電話,聲稱岳父已經亡故,家族上下正在忙著料理後事。
洛毅雄作為女婿,不得不暫時放下工作,連夜帶著女兒前往千里之外的中海奔喪。
他合上後備廂,衝著屋子裡嚷一聲:“曉曉!你快一點兒!”
“來了來了!”
清脆甜美的嗓音落下,一個年輕女孩兒急急忙忙的跑下了臺階。
簡單樸素的白襯衣素雅出塵,藍色短裙堪堪遮住膝蓋,露出兩條筆直白嫩的腿。
明眸皓齒,縹緲若仙。她那張白皙的絕美面頰還殘留著尚未消湍朦朧睡意,烏黑而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肩膀,瀟灑飄逸,卻自有一派神韻。
看似普通卻又不普通,看似不尋常卻又分外尋常。此女子,傾城絕世之姿,只需嫣然一笑,便足以令人為之沉溺一生。
洛曉曉臂彎裡挽著一件長款女士風衣,幾步衝到近前,伸出蔥白手拉開了車門。
她身形倏而一頓,彷彿突然間有所感悟,鬼使神差的仰起俏臉,望向了對面空空如也的房頂。
“奇怪...”
她撇著嘴咕噥了一聲,秀眉微蹙,總覺得那個方向有些不對勁兒。但究竟是有什麼問題,她又不清道不明。
“曉曉!”父親洛毅雄已經坐上了駕駛位,發動起車子,“快點兒上來,要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洛曉曉回過神,不得不收回視線,俯下嬌軀鑽進了車廂。
她望著窗外的沉沉夜色,忽然感覺到一陣無以言喻的徹骨寒冷,當即抖開風衣緊緊裹在隸薄的嬌軀之上。
洛毅雄透過內視鏡,看到女兒臉頰慘白,滿眼關切的問:“怎麼了?你是不是感冒了?”
“沒有,就是覺得有點兒冷。”
汽車緩緩發動,駛出了大門,直奔中海而去。
夜空下重新恢復了一片寂靜,唯有藏匿在樹林間的夜鳥,時不時發出一聲清亮的啼劍
過了沒多久,別墅屋頂上微微一暗,憑空現出了一道影跡。
身如玉樹,俊美非凡,那漆黑如墨的雙瞳之中,隱隱有著針尖大的火苗在升騰跳躍。
毫無疑問,這個人正是林宇。
“曉曉...”
他緩緩念出這個埋藏心底的名字,清冷的眼底也漸漸升騰起一絲暖意。
霎時間,記憶的閘門悄然開啟,往事便如同鋪蓋地的潮水般洶湧而來。
那同樣是一個清涼的夜晚,林宇懷著滿腹心事,漫步在空空蕩蕩的嘉安大學紀念園,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極力壓制的啜泣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