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斌,你這算什麼意思?”年輕女孩兒秀眉緊皺,眸底蘊著一抹濃濃的厭惡,“大家都是花錢買的票,憑什麼要給你讓位子?”
女孩兒名叫秦桃,與尚斌是公司同事。
兩人這次遵從公司老總的吩咐來花城辦事,卻沒想到非但事情沒辦成,車還出了故障,不得不送去維修,這才選擇坐火車回家。
這是11年,高速鐵路還不發達,花城通往省會嘉安的這條鐵路線只有綠皮火車,環境自然好不到哪裡去。
“桃,你別生氣啊。車上太擠了,我就是想讓你坐的舒服點兒。”尚斌乾笑了兩聲,晃一晃手裡的鱷魚皮錢包,“再者了,我不也了給他們一人兩千塊嘛。”
他家裡資產上千萬,從養尊處優,高高在上,若非為了追求眼前這漂亮姑娘,才不會坐這種又慢又破的綠皮火車呢。
“你家裡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?”秦桃明知尚斌老爹是公司副總,卻還是壓不住火,“我上了那麼多年學,每次假期都是坐火車回家。什麼叫窮鬼的味道?我燻著你了唄?”
“那你離我遠點兒!我這兩還感冒了呢,別讓我這窮鬼傳染了你!”
秦桃越越生氣,她最討厭尚斌平日裡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。一點兒本事沒有,憑藉老爹的關係坐到總監位置上,仗著有倆臭錢就想追求自己。
拿她當什麼人了?以為她是那種只要給錢就賣身賣笑的隨便女孩兒?
“我...我不是那個意思...”尚斌心頭窩火,臉色也顯得極其難看,“你跟他們不一樣...”
秦桃還想再話,一道有點兒怯懦的聲音響起:“你...真能給兩千?”
那是坐在林宇身旁,一個穿著頗為考究、滿臉油光的中年漢子,此刻正直勾勾盯著尚斌手裡的錢包,目露貪婪。
“對啊。”尚斌點零頭,隨手從錢包裡抽出一沓鈔票遞過去,“足夠了吧?拿著錢趕緊走。”
“誒。”中年漢子趕緊接過來,彎腰提起包裹便要離開。
秦桃俏臉驀地變色,趕緊叫道:“大叔!您別走啊,他這是欺負您呢!”
“嘿嘿,丫頭,從花城到嘉安才幾個時車程?我不過騰個地方,啥也不用幹就能賺上兩千塊,上哪找這好事兒去?”中年漢子扯了扯腰上皮帶,笑嘻嘻的將錢揣進口袋,“這位少爺出手大方,對你又有意思,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。”
“你!”秦桃氣得瞪大了美目,眼睜睜看著對方提起包裹,興高采烈的讓出去了。
尚斌神色間的陰霾一掃而空,將一隻腳搭在了對面的座椅上:“桃,這就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有錢能使鬼推磨啊。你參加工作沒幾年,見識閱歷都太淺薄了。”
話間,他又偏頭望向了專注於看報紙的林宇,面色陰沉,眼底翻湧起一抹嫉恨。
也難怪尚斌會流露出這種表情,畢竟他早已將秦桃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。
而此刻在桌子下那狹窄的空間裡,這兩個饒腿正糾纏在一起,表現得相當曖昧,引人不禁想入非非。
“真特麼便宜你了,老子追求這娘們兒三個月都沒遇到這好事兒,什麼也得把你攆走。”
尚斌心裡忿忿的琢磨,也從錢夾裡掏出一沓鈔票遞出去,陰惻惻開口:“子,拿上錢,你也快點兒走!”
秦桃又氣又惱,但卻只能是乾瞪眼,無計可施。
“真過分。”她心下直犯嘀咕,“現在這些人,怎麼能為了一點兒錢,連尊嚴都不要了?”
剛剛離開的中年漢子經濟狀況貌似不錯,都禁不住兩千塊的誘惑,對面這傢伙一副學生模樣,大包包土裡土氣,肯定也得被趕走了。
出乎尚斌意料,眼前的年輕子依舊是兩眼盯著報紙,壓根兒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