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目三郎嘴角掛著蔑視的笑,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比武場正中央。
“這就是你們華夏國引以為傲的國術。”他環顧全場,忍不住譏笑連連,“盡是些不值一提的花拳繡腿,就好像女人裹起來的腳,醜陋至極卻自以為漂亮,散發著令人噁心的酸臭味道。”
王志鵬從看臺第二排猛地站起來,雙目如欲噴火:“胡襖!”
“哦?”秋目三郎睨了他一眼,身體微微後仰,招了招手,“你要是認為我得不對,儘可以下場指教一番。”
王志鵬一縮脖子,臉頰青了。
連唐城都敗得那麼慘,他下場還不是自取其辱麼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秋目三郎見他認了慫,更加張狂的大笑,“真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啊。”
“依我看,非但華夏國術愚昧落後,華夏之人更是畏首畏尾,膽如鼠。你們這種劣等民族,生就適合被征服,被奴役。”
“滿場這麼多人,卻一個個都好似被抽掉了骨頭,成為了一具具缺乏勇氣和實力的行屍走肉。”
“我們東夷國只需要出動女人和孩子,就能讓你們俯首稱臣。”
唐城一手按住地面,撐起上半身,目光兇惡的瞪視著秋目三郎。
“我學藝不精,敗在了你的手下。”他臉頰還殘留著猩紅的巴掌印,嗓音嘶啞,“但這是我的個人行為,同我的國家、我的民族無關。”
心高氣傲如他,卻要當場認輸,這種巨大的恥辱感幾乎摧垮了他的所有自尊。
但他的驕傲同整個國家、整個民族的尊嚴比起來,又顯得那麼不值一提。
“哦?你先前的囂張哪裡去了?”秋目三郎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的俯視著,“我站在這裡,已經看到了你們的民族精神。”
“滿場這麼多人,可有任何一個生了骨頭的傢伙站出來,向我發出挑戰麼?”
“不敢,所以你們是一群懦夫,你們華夏人也盡是一群懦夫!”
四面八方,數千名男男女女都被這一番張狂至極的言語氣得臉頰泛白、眼底猩紅。
一道道喘粗氣的聲音響徹整個朱雀高中武術館,但卻沒有人出一句話。
他們都很清楚,自己絕不是秋目三郎的對手,如果僅憑著滿腔義憤下場,到頭來也只能換回更加深重的屈辱。
年輕一輩,何人才可與之爭鋒,何人才能力挽狂瀾呢?
主席臺上,花崗希子連連鞠躬致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“秋目君個性率真,話直來直去,這太失禮了。我事後一定會同他詳談,要求他向大家道歉。”
她滿臉歉意,但明亮的眼底卻泛著得意之色。
這位交流會長對秋目三郎給出了“個性率真”的四字讚許評價,也沒有出言阻止後者的一番狂言,這就足以表明她的鮮明立場了。
陳意涵精緻白皙的面頰上好似籠著一層寒霜,她有點兒後悔應邀出席今這種場合了。
“鄭校長。”她從旁出聲提醒,嗓音冷冽如冰,“結束這場鬧劇吧。”
校長鄭經身子猛地一抖,不經意間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。
他有點兒煩躁的扯了扯領帶,扭過頭用一種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何久祥,妄圖從後者那裡尋得脫困良方。
何久祥手縷鬍鬚的動作過於刻意,以至於不心扯下了三四根鬍子,疼得他臉頰一陣抽搐。
許久之後,他才頹然一嘆。
“認輸吧。”他的聲音很輕,卻彷彿有著千斤重量,將鄭經一下子拖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潭深處,“秋目三郎乃是稀世奇才,除非我華夏老一輩人物出手,否則無人能攖起鋒芒了。”
鄭經忽然覺得很可笑,這算是什麼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