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死後,我去了小姨家,本來以為,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,但是我並沒有想到,我的小姨,一心只想拿到我父親的遺產,並不是真的想收留我,在拿到了遺產,我便在這裡沒有了地位,小姨每天叫我去做家務,也不讓我去讀書,每天比用人還不如,我決心逃出這個家的時候,是在我十九歲那年,隨後我就來到了舞廳,我知道那個地方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,可是我只有那個選擇,那時的我沒有一分錢,唯一有的就是這身皮囊,我感謝爸媽還留了這幅皮囊給我。讓我日後可以靠它,來維持生命。
回過神來,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面,整理了儀容,我站了起來,看見了慕陽城,他不像之前那樣很冷淡,居然有了一絲溫柔,不知道是不是,我的錯覺。我向他走過去,說,
“你怎麼來了,不是有事嗎?”
“哼,好意來接你你還不高興啊,現在你是我的女人,我來接你怕是沒有人會敢阻止吧,還想著那個渣男啊,你是沒聽見我給你講的話吧。”
“我沒有想他,他不值得。”
“嗯,好,你想要報復他,你想好怎麼報復了嗎?”我總感覺我在說沐臨風不值得的時候,他有一絲放鬆。
“沒有,不過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找到方法了,怎麼,你很著急?”
“呵,你不著急?那你就慢慢想吧,好心問你一句你還不領情,不過也罷,你幹什麼和我也沒太大關係。”慕陽城面色鐵青,對我的態度十分不滿意,一雙美麗的眼睛咪了咪,露出一些煩躁,不再說話。
我現在還是沒有精力去管他,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小時候在小姨家的情形,那時我還只有十一二歲,小姨帶我去超市,最終所有的東西都會落在我的頭上,我一個人拿不了這麼多,就會被他們一頓打罵,說我沒用,我的小姨就會抓住我的頭髮,扇我耳光,說是我用牙齒咬也要咬回來,我從地上爬起來,看著周圍人的目光,我想要求救,但是我不知道會不會換來更厲害的打罵,我忍著屈辱從地上撿起,用牙齒咬住,一路走回了那個不屬於我的家。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還記得,那種刺痛,那種悲哀。
現在想想,或許就是我的太軟弱,讓他們更加變本加厲,我沒有做錯什麼,我只是失去了父母而已,這樣的屈辱每年都會重複,我不敢想象那幾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。但我最終還是熬過來了。
我逃跑的那天,太陽也是像今天那麼大,我一晚上沒睡,我只是想著我要逃跑,我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麵包和一些水,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還能帶什麼,這裡沒有一點值得我留戀的,這裡只有恨,我在半夜他們都睡熟後,打算離開,卻不想遇見了夜起的姨父,他看出我要逃跑,便一腳踢在我肚子上,那種感覺記憶猶新,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那種生不如死的痛,當然我沒有成功,可是此後,我再也沒有逃跑的時機,每天像狗一樣活著,還有什麼意義呢。
“你在想什麼,這麼入迷。”慕陽城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我,我快速回神,假裝若無其事的說。
“沒什麼,就是有些疲憊了,就呆滯了。”
“不想說也沒關係,我會知道的。”
我知道他所說的知道是怎麼知道,我也不可能阻止,但今天不知為何我總會想起那些舊事,那段我不堪回首的往事。那些年的每一天,都是噩夢,我不願提及的過往,或許這一生,我都不會忘記。
我覺得他們出車禍死的那天,我感覺天氣都不是那麼灰暗了,他們終於迎來了厄運,我也終於獲得了重生,他們死了,我活了,我終於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,我不再是他們使喚的奴隸,不再每天接受打罵,我可以快活的做我自己,曾經這個夢想很難實現,現在實現了,卻又是那麼的惶恐不安。
我不知道要怎麼辦,我現在不知道我下一步該怎麼走,這個自由來的太突然,我沒有時間去適應,就要開始,當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時我才真正意識到我到底經歷了什麼。
我知道他們給我的這一點錢,我撐不了多久,所以,我必須要早點找到一個工作,來養活自己,打扮自己是必要的,我去商店買了裙子,去澡堂洗了個澡讓自己看起來好很多,可是我沒有學歷,沒有背景,我去看什麼呢?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,看到舞廳門口貼一章招聘,我覺得,我也只適合這種工作了,還好,我有這幅皮囊,所以,我成功了,但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。但這也是我的慶幸。
回想到這裡,我不想再去回憶,我發現旁邊的慕陽城對我很是不滿意,看來我之前覺得他有一絲溫柔的流露是錯覺,我小心的應付,生怕惹了這位大爺。
“對不起,剛才失神了,你問過我什麼嗎?”
“呵,女人,你最好不要被我知道你究竟想的是什麼,不然我會弄死你。”
我絲毫不懷疑他的話,我與他只是利用關係,他隨時可以反悔,我也不能怎麼樣,我輕輕的笑到,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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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想到了一些童年往事罷了,沒想其它的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,要是被我發現其實不是,我要你好看。”
這人的佔有慾也太強了,即使你只是他的情人,洩慾的物件,可他依然霸道,不許你與任何男人有瓜葛有回憶,即使有也不準回憶,如果說回憶父親和那個姨父也算男人,那我也無話可說,當年還沒出那些意外時,我可是學校的一枝花,那些小男生喜歡我的很,給我買許多的小禮物,雖然現在依然很受男人的喜愛,卻是建立在性的基礎上,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純真。
現在不用想也知道,那個負心漢在和那個小三快活,而這一切,都是我給他們創造的,想來也可笑,我居然這麼幫他,幫一個負心漢,而他卻一點也不感激我,反而把我掃地出門,連房子都是我的,他有什麼,我心中的怒火又被點燃,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,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他們好過,我要讓你們嚐嚐從雲端跌落到谷底的痛苦。
手中的拳頭越來越緊,慕陽城似乎也有所感覺,對我投來一個淡淡目光,神色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,露出了一絲明瞭,卻未點明,我努力控制住,保持得體的微笑,裝作不在意的樣子,但旁邊的慕陽城看得很是興致勃勃。
“這個女人頗為有趣,和當年一樣,不逗一逗她,感覺對不起人生,找個機會,讓她試試,會不會很好玩。”
慕陽城一下便來了興致,周身的氣息又不一樣了,我感覺不妙,這人是在打我的壞主意吧,要不然為何我會感到一絲不安,小心為妙,小心為妙啊。
不過現在,我還有些理解我的父親了,他是為了我啊,為了我過得更好,他不得不這麼做,也不得不離開我,為什麼我當時就不明白呢?要是明白,我也不會有今天了吧,我也可以繼續當我的小公主,找一個愛我的男人吧。
母親的離開,讓我無比沉痛,母親在的時候,為我撐起一片天,走了的那一刻,我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。
那天,我懷著極其沉痛的心情,走在這馬路上,回憶著我和母親之間的點點滴滴,回憶著,慢慢淚水劃過臉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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