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雜的腳步聲漸遠減去,尚辰豎起耳朵聽著下面的動靜,他的心極不平靜,只因擔心金莉的安危,也隱隱感覺到安德烈內心的躁動。他與安德烈腳對著腳,安德烈的腳一直在抖動,尚辰用腳趾,輕撫安德烈的腳面,提醒他要冷靜。
尚辰判斷沒錯,通道內槍聲一響,青石城留守的一組特種兵,也衝進來接應。不過,當他們進入通道時,金莉和其他特種兵已經奔向前,沒有了蹤影。這一組人馬,共有8人,進入通道後,非常謹慎,他們停在暗門前,警惕地觀察周圍。
尚辰暗想:“時間一長,肯定會被發現,金莉不在,只能靠自己了!”他用肢體輕輕把作戰資訊,傳遞給另外3個人,大家都已做好準備。只有讓前後兩支隊伍不能首尾相顧,才有取勝的把握,所以他們在儘量拖延時間,
屏住呼吸,全力關注下面的動靜。應急燈的幾束亮光已經聚急到通道頂部,是該動手的時候了。
正在這時,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,敵人手中應急燈多道亮光,快速轉向通道內。正是金莉,出現在特種兵的眼前,就在他們舉槍吆喝的瞬間,阿杰一個翻身,從橫簷上撲下來,匕首已經刺中其中一名特種兵的咽喉,但敵饒槍也已經響了,距離太近,沒有躲避的空間,一個長點射穿過阿杰的胸口,但他並沒有停手,抽出匕首與敵人交戰在一起。
尚辰見狀一聲長嘯,聲音之大,把所有人嚇得一顫,並與張閒及安德烈,同時對敵人進行攻擊,阿杰做了他們的擋箭牌。同時金莉也已經開始動手,8名特種兵,眨眼間已經被全部放倒。
尚辰擔心阿杰的傷情,一把抱起阿杰,阿杰躺在他的懷裡,黃豆粒大的汗珠,從額頭上滾落。急得的尚辰不敢用高聲,害怕嚇到自己的兄弟,他低聲沙啞地呼喊著阿杰的名字。阿杰一聲不吭,緊咬牙關,全身肌肉僵硬,直挺挺地用後背頂住尚辰的左臂,胸前幾個被子彈擊中的血窟窿,還在不停地向外淌血。尚辰緊緊抓住阿杰:“兄弟,一定要挺住!”
幾分鐘後,那幾枚彈頭從血洞中脫了出來,掉落在地上。阿杰全身肌肉突然放鬆,整個身體癱軟到尚辰懷裡,喘了幾口粗氣,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:“他奶奶的疼死我了!”尚辰長出一口氣:“我以為這次真的要和你白白了,你子嚇死我了,這幾槍都他媽的是關鍵位置,如果你出什麼意外,我要活剝那群特種兵的皮!”阿杰道:“老大你放心,我現在就是打不死的強,但這種滋味太痛苦了,不過歇歇就好!”
阿杰的情況讓大家都感到意外,只有金莉表現比較坦然,也許因為他們的遭遇類似吧!她看看尚辰,開口道:“不用擔心,他們不會回來,我已經把他們送進了實驗室”。
尚辰點點頭,站起身,這才發現金莉手臂也滴著血,急忙關心地走上前去問長問短。此時,安德烈已經為金莉包紮好,還好只是擦破一點皮,傷勢不重,但安德烈卻是一臉的不高興。這讓尚辰顯得有些尷尬,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,肯定是自己過分關心阿杰,而沒有重視金莉傷情的原因。
金莉到是善解人意,他朝尚辰笑笑道:“我的傷勢不重,沒什麼的!”然後又對安德烈道:“老安,大家都是同伴,關心誰都是應該的,畢竟阿杰的傷勢要重得多,你眼中也不能只有我一個,不要忘記在北極時,他們是如何救我們的!也更不能忘記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姐姐!”安德烈:“可是……”金莉:“別可是了,心眼放寬些!”
尚辰正不知該怎麼安慰安德烈。這時,張閒發話了,他的嘴平時就不好惹,關鍵時候更不用。只聽張閒道:“我老安哪!這事兒得一碼歸一碼,這醋罈子可以裝心裡,但不能掛臉上,我就覺得金莉妹子比你識事理,本來阿杰兄弟身中數彈,危在旦夕,你還在一邊挑理,這就有點兒不合適了!”
這大家七嘴八舌的,讓安德烈臉上有些掛不住,來到尚辰面前,張開嘴有些支支吾吾。尚辰握了握安德烈的手:“我們並肩作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你關心金莉沒問題,我體會你的心情!”安德烈:“可是……可是你曾經在北極,為了我和金莉的安危,讓阿杰兄弟犯過險!”尚辰一笑:“關鍵是阿杰仍然在我身邊,但對阿杰而言,我不會再做出第二次這樣的決定”。
安德烈已經聽出尚辰的心情,知道尚辰為那次決定一直耿耿於懷,在他的心目中,他永遠欠阿杰一份情感,這讓安德烈感覺有些自愧不如。
他們卸掉特種兵的武器裝備,武裝在自己身上,心中總算有了一點底氣。
金莉告訴大家,前面不遠處就是實驗室的入口,眾人沿通道繼續向前,金莉讓大家先用膠棉堵住自己的耳朵,如發現異常,必須立即停止前進。
眾人嘗試繼續向前,果然沒走幾步,出現向下的斜梯。他們上了斜梯三階兩拐,從階梯上下來,穿過一道門,面前豁然開朗。大廳內十分寬敞,一個巨大金屬標牌,用八區語言書寫“生物研究實驗室”後面標註“軍事禁區,高危實驗區,進入前請做好防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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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屬標牌左側,半面牆壁是一張實驗室平面圖,上面標註實驗專案分類及具體位置。尚辰仔細研究了實驗室佈局,來到中央電梯前,用手按了按下行鍵,電梯指示燈亮了起來,他異常興奮,沒想到整座死城之內,電路仍然保持著暢通。
尚辰正準備招呼大家蹬上電梯,卻被金莉攔下。她對尚辰道:“裡面情況還不瞭解,暫時還不能下去”。金莉一邊,一邊取出尚辰耳中的膠棉。膠棉剛被取出,尚辰聽力立即敏感數倍,他隱隱聽到從地下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。這種聲音刺激他想起以前很多往事,文風、穆雲、巨蜥、夏炎……,往日的人、往日的事,往日的安逸、驚恐、悲傷、沉思,文風蜘蛛的猙獰、潭底巨獸的恐怖、九區殭屍的兇惡、雙頭巨蚺的殘暴……,等等這一切,都被毫無邏輯地連成一個個完整的故事,讓他想念穆雲、懷念埃瑪、痛恨威爾遜……他的頭突然變得好痛,有些發暈。
這時,金莉再次用膠棉,堵住尚辰耳朵,她已經發現尚辰神色異常,冷汗浸透衣衫,正在慢慢失去意識。尚辰長出一口氣,金莉問道:“你還好嗎?”尚辰點點頭:“還好,太厲害了,不過我還能頂住,但絕不能再往前走”。
他們正著。突然,地下實驗室內傳來一陣槍聲和嘈雜聲,緊跟著是一連串嘈雜的腳步聲,距離他們越來越近,大家再次緊張起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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