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營區,偵察分隊配置地域前移申請已獲批准,後方空運輸送一批營區防衛自動武器和部分重武器已經到達,請偵察分隊接收,尚辰在武器彈藥清單上簽字後,到現場點驗裝備。
經過密林內的一場惡戰,尚辰深知這批裝備的必要性,他的狂傲經此一役收斂很多,每名戰士生命都是他的心頭肉,不敢怠慢。
為配置地域選址,現地勘察地形是一項重要工作,尚辰用著阿杰順手,同時也關心偵察一班戰士的傷情,雖然每名戰士的傷勢都不很重,只是一些爪痕和擦痕,經過處理後仍然保持著固有的戰鬥力,但尚辰更關心戰士們有沒有心理障礙,見他們依然情緒高漲,決定第一偵察組成員不變,畢竟他們更加掌握林內情況,隨即安排他們好好休息,為勘察地形儲備精力,自己與指導員籌劃配置地域前移工作。
夜深了,討論確定部隊前移方案後,自己一個人在營區周圍漫步,回憶這幾的密林偵察情況,除遇到那條森林巨蚺外,也只有一個隱形的狼群的資訊有價值,但這些應該與難民營內的傷者毫無關係,因為普通人與其遭遇,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,尚辰心中十分清楚,這些上不了檯面的資料包告,並不是維和指揮中心所關心的。
夜很靜,靜得出奇,尚辰的心中卻十分不平靜,他親身感受到密林深處的兇險,愈加擔心掛念林中那位朋友,把她從五區偷運出來是為了避難,不想才出龍潭又入虎穴,真不知對她而言,到底這片密林和五區哪一處才會更安全?世間縱有千奇百怪,最難揣測的依然是人心所向,真不知道在國內她到底遇到了什麼,如果在太平盛世之下的命運會如此悲哀,那麼戰爭的意義又是什麼?選擇從軍到底是為了生活還是為了信仰?尚辰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準確答案。
“連長,你還沒有休息!”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尚辰轉過身,阿杰正站在他身後,怕打擾熟睡中的戰友,故意把聲音壓低和尚辰打著招呼。尚辰低聲回答:“檢查一下兒營區,明有任務,你怎麼還沒休息?”“睡不著,我總覺得前幾經歷有些蹊蹺,連長你不覺得嗎?”尚辰點點頭:“你的看法”,阿杰繼續道:“密林中我們遇見的是一批隱形惡狼,它們的身體和毛色,可以隨周圍的環境而變化,其實又豈止是身體和顏色,甚至它們的體態形狀都會隨環境微調,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動物?這分明就是人造的”。尚辰道:“你得的沒錯,但這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,這也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,其實九區早已經懷疑在扎伊爾河流域的這片密林中,二區設定的是基因實驗室,二區之所心考慮把實驗室設定在這裡,之前肯定考慮到現在的結果,我也一直在想,不管是狼群,還是那條巨蚺,不光具有異於其它動物的高智商,更具備行為上的組織性,我們在土人部落周圍被設伏,就可以明這一問題,它們的行動是在統一組織下進行的,指揮員肯定出自二區實驗室,真可憐了那些土族人”。
兩人在營區內並肩慢行,阿杰看著尚辰沉思的樣子,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但他微的動作已經被尚辰察覺:“怎麼?還有什麼顧忌嗎?繼續”。阿杰見尚辰追問繼續道:“不知道今那個幫我們的,到底是蜥人還是人蜥?它是個人吧!她卻有張蜥蜴臉、強壯的身體和尾巴;它是個蜥蜴吧!那明明就是人”,尚辰停駐腳步問道:“你到底想什麼?直接一點兒”。阿杰:“不知道為什麼,它幫助了我們,即不是為爭奪食物,也不是為爭奪領地,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幫我們,還險些受傷,連長那是你的寵物嗎?”尚辰抬腿在阿杰的屁股上面踢了一腳:“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胡猜,猜到的事情不要胡,再別的”。
阿杰話題一轉繼續道:“還有就是那個受贍女子,她的情況非常可疑,除一臺微型攝像機,不帶任何裝備進入密林,為搶頭條新聞,我覺得那只是藉口罷了,另外還有那群狼只是拼命的攻擊我們,為什麼沒有攻擊她?這之間肯定有原因,她不是記者”。
尚辰看著阿杰,堅定而自信的道:“她才是頭狼、是狼群幕後指使者、是二區特工、是生物實驗室的爪牙,真正想要我們命的是她”,阿杰對尚辰的肯定感到有些驚愕,覺得尚辰法太武斷,但他並沒有質疑尚辰的推斷。尚辰繼續道:“這個密林內隱藏了太多的秘密,再加上覆雜的國際關係,我們工作會十分困難,大家都知道維和是對九區的責任,而這份責任是由物資保障分隊和醫療分隊來承擔的,我們的任務只是摸清二區實驗基地活動情況,那麼生物研究組的任務恐怕很難實現”。
尚辰擔心是有根據的,為了行動上的保密,上級規定他們不與生物研究組交流,生物研究組成員,偽裝成醫療分隊的一部分,只從傷口或傷者口中獲取資訊,是不可能得出結論的,要想準確把握資訊,他們必須走進密林,他們也一定會這麼去做。屋漏恰逢連雨,現在已經有一名二區特工潛入醫療分隊,幸閱是她並不知道醫療分隊內部設有獨立的生物研究組,現在只希望憑藉自己的提醒和夏組長的智慧,生物研究組能有所警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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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尚辰組織偵察一班再次進入密林現地勘察,最終把連隊配置地域,選擇在一處乾燥高地的平整地帶。那裡林木密度較,沒有特別高大的樹,可以避免雷擊;背靠山麓、毗鄰溪,巧妙地避開可能發生的如雷暴、泥石流等地質災害,這對尚辰來是軍校內的必修課,加上多次訓練和實戰經驗,只是簡單的課題。
配置地域選定後,給後方傳送地理座標,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,車輛難以開進,維和指揮中心協調運輸直升機,進行人員裝備輸送。
不到一時間指揮所開設完畢,營區部署全部到位,周圍佈設高能鐳射網、紅外成像自動報警器及影片監控系統。為了安全起見,尚辰在營區外圍不同方向設定6部紅外偵察儀,按照方向編號16,與自己隨身攜帶的紅外熱能成像儀建立無線連線,有了輔助能量支撐,尚辰手中的這個寶貝,還是挺好用的。
營區四角設定四門口徑雷達自動跟蹤速射炮,配備自發式電源備用系統,尚辰連同指導員親自檢查除錯;營區內建立8個單兵火箭發射陣地,全是後方指揮所補充下發的重型裝備。
一切按照戰備要求部署到位後,尚辰釋出一條死命令,除執行任務外,所有人員一律不得越過營區警戒線,此命令一直延續到任務完成、部隊撤出密林後自動解除。
入夜的第一個晚上,也是尚辰最擔心的一個晚上,一切都情況不明,他親自堅守在影片監視器下,監視器可以清楚呈現周圍的一切,但也有一個致命缺點,就是監視範圍太、距離太近,而雷達預警也存在著死角盲區,更可怕的是那些隱形的惡狼擁有隨周圍變化的能力,不知能不能躲過雷達偵察。
眼看凌晨已過,勞累一的尚辰此時有些疲倦,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,通訊員一直勸他去休息,他只是應付著不願離開工作臺,這樣的情況通訊員也不是第一次見,知道尚辰又要熬到明。通訊員正想為尚辰準備一杯熱茶,剛一轉身,尚辰手上的熱呈像儀突然報警,發出連續的“嘀、嘀……”聲,周圍值班戰士抄起武器就要往外衝,尚辰急道:“且慢,不要急,目標還遠著呢”,值班的6名戰士一起向尚辰圍過來。
尚辰注視著熱成像儀的螢幕,是5號紅外偵察儀發現目標,偵察範圍內目標只有一個,成像儀螢幕上的紅點迅速移動到到螢幕中心,他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,紅外偵察儀設定在雷達速射炮的偵察和射程範圍內,但速射炮並沒有攻擊。時間不長,目標便消失了。
次日清晨,尚辰帶人來到5號紅外偵察儀附近檢視,偵察儀依然如固,並沒有受到破壞。待他們回到營區後,重新除錯雷達速射炮,自動防衛系統並沒有問題。雷達速射炮自動防衛系統是一套智慧系統,對目數量、個體體型大及行動規律,綜合分析對營區威脅係數,設定自動擊發許可權,顯然,昨晚目標已經達到射擊條件,但雷達速射炮並沒有被擊發。
此時,尚辰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,與指導員分享自己的看法和意見:“營區設定,才不到一時間已經暴露,昨晚雷達自動掃描系統可能受到干擾,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敵人在我們防區內設定假目標。雷達和紅外是兩種不同偵察方式,但不論是哪種情況,都意味著對方已經發現我們,我們的行動一直在對方衛星監視之下,今後行動一定要謹慎,所以我決定,偵察工作轉為夜間進行,依然以第一偵察組為主力,不適合多方向全員行動”。
指導員同意尚辰提議,但外出偵察人員較少、武器裝備有限的情況下,又十分擔心安全得不到保障,尚辰道:“我們是來偵察救援的,不是來作戰的,我們的假想敵是密林深處的獅子、老虎等猛獸,而不是二區部隊,否則就我們這一點兵力,將不堪一擊。另外我們還要考慮國家層面的利益,迴避敵人核心技術區,不能逼二區敵人翻臉。還有就是二區也要顧及與五區關係,一般情況下對我們的偵察只會做出騷擾,除非觸碰到他們的痛處”。
指導員不太同意尚辰的看法,反問道:“你們才從鬼門關回來,怎麼今就忘了?”尚辰:“他們就算想要我的命,也會假借動物之手,不會直來直去,這樣要比直接面對敵人安全多了,我們雖然在做偵察工作,但所有真像已經是一目瞭然,包括九區也知道扎伊爾河流域的實驗室到底在做什麼,只是想假借我們的口把它出來,三方企圖已經十分明顯,我們的目的是想得到二區技術,二區擔心的是資訊洩露,中間夾了個九區,直接對峙才轉為地下”。兩人經過一陣激烈討論後,意見達成一致,決定按照尚辰的意圖繼續展開偵察工作,但絕不能硬碰硬,迴避二區防衛,在運動中尋找機會。
當夜裡,尚辰組織偵察一班整裝待發,臨行時,他擔心營區防衛安全,對指導員道:“如果任務順利,我們可能會進入密林更遠的地方,清晨回不來也屬正常,不必過多擔心我們安全,營區作為固定目標,更容易受到敵人騷擾,一定要提高警惕,營區安全就辛苦你了”。指導員道:“一起工作這麼長時間,我太瞭解你的個性,敵人很特殊,一定要注意安全,切記不要冒進,不要和敵人鬥氣,以完成偵察任務為宗旨”。兩兄弟相互握手,如永久惜別,場面有些感人,也許是惺惺相惜,也許是不祥的預感,此一別,尚辰真的經歷了一次鬼門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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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靜星稀、明月當空,雖然路很難行,但十分安全幾乎沒有碰到任何阻礙,部分戰士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。
行出二十幾公里後,他們來到一處斷崖前,找一塊較為平整的巨石坐下來休息,其中一名戰士正準備解下身上的裝備,被阿杰制止。阿杰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,站在尚辰身邊道:“連長,我覺得不太對勁”,尚辰:“是不對勁,偌大的原始森林,連一隻鳥都見不到正常才怪”,阿杰:“是什麼力量讓這裡變得如此安靜?”尚辰:“當然是二區設立的生物實驗室,他們的產品遍佈整個森林,哪還有別的生物生存空間!就算有也很快就會成為食物,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,肯定會有一些動物受到驚嚇,龜縮在洞內不敢出來”。阿杰:“那我們?”尚辰:“不用怕,兵來將擋、水來土掩,我們已經見識過了,獸之兇猛永遠也抵不過人心之險惡,我所擔心的是繼上次被狼群伏擊後,這一次,二區實驗室會派出怎樣的生物大軍來對付我們,相信它們距離我們已經不遠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