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戰爭賠償的條款,林立手下的秀才舉人們熬了一夜給完成了。
林立找來李雲秋一起商議,覺得可以了之後,就謄抄了出來,蓋上了鎮西大將軍的大印。
使臣是個問題。
這說不得又是一次送死的事情,林立以為不好找人,誰知道根本不用從外邊找人,手下這幾個舉人秀才,就一個個爭先恐後。
能做使臣,代表大夏,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啊,哪怕不能活著回來,身後的牌位也會被供在祠堂的高處,族譜都能單獨列上一支。
最後,以熟悉律法的舉人為使臣,李雲秋抽調了百名手持步槍弓弩的護衛隨行。
才安排人離開,林立就迎接到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王成,是你?怎麼是你?”林立聽到訊息趕往軍營門口,一把就抱住才進軍營的王成,使勁拍著他的後背,驚喜地叫道,“你怎麼來了?”
王成笑著也使勁摟了下林立,然後鬆開,後退一步,規規矩矩地行禮道:“屬下見過鎮西大將軍。”
林立說了“快快請起”之後,才站直道:“屬下來給大人送軍資的。”
說著指著身後還在軍營外的長長的車隊,林立一眼就瞧到一卷卷的鐵絲網。
他笑著拉著王成的胳膊道:“來來,給你介紹,這位就是李雲秋李校尉。”
又對李雲秋道:“王成,名字你熟悉,之前的軍備都是他送來的。”
兩人見禮之後,林立就將軍備裝卸交給李雲秋,自己拉著王成進了他的軍帳。
“大人,你這胳膊……”王成一進入軍帳,先看向林立的肩膀。
林立右手扶著左臂活動了下,不在意地道:“在雲中遇刺,差點沒命,我還給你們都寫了遺書——你什麼臉色啊,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嘛。”
王成扶住林立的胳膊,試著幫他活動了下,動作大了一點,林立立刻“哎呦”了聲。
“大人,傷口要是長好了,就要儘快活動,疼也得活動,不然以後皮肉粘連,胳膊會抬不起來。”
林立忙道:“我知道知道,這不是循序漸進著麼,剛剛突然了下。”
堅決地從王成手裡抽回自己胳膊,“不要著急,我有數著。”
王成無聲地在心裡嘆口氣道:“陛下八百里加急,要我前來接替李校尉,親自保護大人。
要不是陛下下旨,屬下還不知道大人再次遇刺。”
林立驚訝了下:“陛下下旨讓你來的?雲中呢?大原那邊又派了誰了?你從護衛轉為經營多少年了,還做得了護衛的活了?”
說著才想起來,讓王成先坐下,喊人送了茶進來。
王成坐下道:“雲中鋼鐵廠和鐵軌鋪設都按部就班,大橋也正在建設,雲熙水境的生意也正在好轉。
我離開雲中之前都安排好了,雲中不用操心。我也剛剛到大原。
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還在大原,王文琦家族獲罪,我去的時候,該斬的都斬了,發配的去了嶺南。
發賣的女人我和刑部、大理寺討了人情,給咱們草原送過去。
財產還在查收中,我還沒來得及瞭解大原經濟,就收到陛下的聖旨,說大人再次遇刺,命我前來接替李校尉。
我就急忙忙帶著手底下幾個人,正好趕上了這批軍資。”
說著,實心實意地嘆口氣,“大人,屬下雖然不做暗衛好幾年了,這從小就用命學的本事輕易也忘不了。
屬下幾人跟著大人身邊的時候,何嘗讓大人受過一星半點的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