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被彈劾了,林立乾脆就將猶豫了好一陣的徵兵事情提上了日程。
果然過不了兩日,林立吩咐李雲秋打探的事情就都送了過來,同時徵兵也很是順利。
李雲秋放開訊息之後,兩日內報名人數就超過了兩千人,按照林立的簡易,李雲秋來者不拒,但是定下了五日後考核。
所有報名之人,必須得透過考核,才能成為大將軍的親衛。
李雲秋眼下還是用的林立的名義,關鍵就如林立所言,只有用上他的名義才能徵上兵。
林立畫了一個晚上的時間,好生研究了李雲秋送上來的黃河汛期的訊息。
也終於想起雲中府尹馮志成來。
林立到雲中也有兩個月了,還一次也沒有見過雲中府尹,說起來不那麼和規矩。
便吩咐送了拜帖去,約定了第二日的時間。
這也是兩個月來,林立第一次離開鋼鐵廠的周邊。
四月了,雲中春日正濃,到處都是嫩綠的顏色,只不過前一日剛下了小雨,道路泥濘,算是春日中的美中不足。
路其實還是很平整的,但畢竟是泥土夯實的,得修路了,至少先修個水泥的。
又見到有田地已經在開始翻耕。
黃河水汛若是不能治理了,耕種再多的田,也擋不住大水來時候的一衝,所以晉地經商多而種地少,也有道理。
馮志剛在雲中城門迎接,少不得又是一陣客套,林立身著的是侯爵的官服,眉眼平和,只是不經意間四顧,會流露出警覺銳利的眼神。
雲中府衙看起來年久得很,倒是很乾淨。府衙內還有些盆景,能看出縣令大人很有雅趣。
落座之後,先是客套了一番,話題就逐漸說到黃河身上。
果然馮志剛提到黃河,就深深地嘆息一聲:“雲中這邊地處黃河下游,枯水期還好說,上游一旦暴雨,水汛則是迅雷不及掩耳。
每到雨季,下官都是提心吊膽,上游下雨的訊息一旦傳來,立刻就要著人日夜不停地巡視,好能及時給百姓預警。
即便這樣,每年的汛期,百姓都會流離失所,年年都有被沖垮的房屋,被毀掉的農田。”
林立點點頭道:“本官知道大人的難處。”
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話,馮志剛卻很是感動,總算是來一個不是一聽到黃河水汛,就說為什麼不讓百姓搬遷的官員了。
“大人來到雲中,下官就好像有了主心骨,只是大人一直忙碌,下官不得而見。
這眼看著就要到雨季了,將軍可是有好的法子?”
林立哪裡知道馮志剛因為他這一句很平常的話就感動了。
他道:“我也著人打聽了黃河水汛。抵禦水汛事情的洪水,無外乎堵和疏兩個字。
黃河水堵是堵不了的,疏,眼下也很難。本官初來乍到,對當地完全不瞭解,一時拿不出什麼主意來。”
停頓了下才接著道:“不過大人在這裡多年了,應該會有解決的方法吧,即便不能抑制洪災,能減少受災面積,降低百姓損失也是好的。”
馮志剛隱藏住心裡的失望,道:“連年洪水,抬高了河道,黃河早晚要有改道的時候。
人為改道,可以避免決堤這等危險。但是河道改道,非一日之功,也不是開挖河道就可行的。
百姓要搬遷,房屋要重新修建,百姓哪裡能承受得了。”
林立聽到河道能改道,神情立刻就專注起來:“可有圖紙?”
馮志剛一怔:“圖紙?大人說是黃河何處可以改道?”
林立點頭:“馮大人既然有此想法,想來是應該做了功課的吧。”
馮志剛臉上一紅,道:“慚愧,下官只在河道處看過,輿圖上勾畫並不詳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