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立回伊關,就是伊關太守,官還是三品,但自由度就比在京城多多了。
至少就不用天天早起上早朝。
至於官職大小,對林立來說,三品二品都無所謂。
官職高不高,除了夏雲澤這位陛下,林立壓根就不用再聽誰的。
最重要的是林立在京城裡,就只能帶著身邊的幾個護衛,可要是回到伊關,他還可以繼續招人。
煤礦、鋼鐵廠都要有護衛,用不了多久,就又能明目張膽地訓練出一支隊伍來。
再者,這一路回來夏雲澤對他態度都好好的,剛剛有外人在的時候也和藹得很。
可這會提到對他的封賞來,不說陰陽怪氣,這語氣也不大符合大夏皇帝陛下的身份。
林立心念一動,想起個理由來:“陛下,草原開春就開始建設鐵路,臣以為咱們這邊也該開始籌備。”
夏雲澤看著林立,忽然笑著搖搖頭:“勉之,朕若真是就這樣把你放到伊關,豈不是要背上個不容人的罵名?”
林立驚訝得“啊”了一聲:“怎麼會?”
夏雲澤道:“怎麼不會?忠義大將軍敗北匈奴王帳,收復草原東西,只戰功這一條,就前無古人。
朕卻將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將軍貶去伊關做太守,明著是降,暗著也是降。
正是應了那句飛鳥盡,良弓藏了。這還得不到罵名嗎?”
林立聽了這話,知道再也不能站著了,他恭恭敬敬地一矮身跪下:“臣失言。”
夏雲澤微微一笑道:“勉之,朕也就與你才能說上幾句心裡話,你若是動不動就跪下請罪,朕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你相處了——起來起來。”
林立慢慢站起來,只覺得滿腦袋都灌了水。
夏雲澤這是要幹什麼?
夏雲澤卻站起來道:“該用膳了。”
林立滿頭霧水地跟在夏雲澤身後去了隔壁的偏殿用午餐。
宮裡的御膳很是豐盛,林立卻有些食不下咽,夏雲澤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,用膳的時候很注重禮儀。
林立少不得將以前學的規矩都用上來,這一頓飯只覺得用得分外艱難。
好容易夏雲澤放下筷子,林立也忙跟著放下。
漱口之後喝了茶,夏雲澤擺擺手先離開,林立又是一頭霧水地被請到另一個房間休息。
原來這是大夏尊貴的皇帝陛下午睡的時間。
再陰山也沒覺得夏雲澤一定要午睡的啊。
林立睡不著。
在陰山包括回來的一路上,夏雲澤都正常得很,怎麼回到京城就變個人?
也不是變個人,就是……公事公辦的態度。
林立回憶著這一路來與夏雲澤的相處,怎麼也找不到破綻——難道真就是帝心難測?
林立覺得自己很會隱藏情緒了,一箇中午閉著眼睛,也沒有翻來覆去的,內侍應該不會知道自己沒睡著。
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,林立起身。
等了一會,林立重新被招到御書房內。
“坐。”還沒等林立行禮,夏雲澤就道。
若是之前,林立就躬身坐了,眼下,他一絲不苟地恭敬施禮之後才坐下。
“想好要什麼賞賜了嗎?”夏雲澤開門見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