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歐陽若言來說,設計個將軍府簡直太容易了。
紈絝的標準就是要會玩會花錢,還要花得精緻上檔次。
那種只逗留在歡場裡,只會飲酒玩女人的,只能算作敗家子,連紈絝的邊都夠不上。
歐陽若言得意地給林立從圖紙的正門講解起來,門口的臺階幾個,尺寸如何,門檻的高度,門楣的雕刻……還沒有說到院子,林立就發懵了。
他知道古代做什麼都有一套規矩,但沒想到規矩這麼多,對比起來,前世博物館的講解都是小兒科了。
“二師兄,你這也太博學了,還有什麼事你不懂的?”林立聽得入迷,待歐陽若言停下喝水潤喉的時候問道。
“那可多著呢。”歐陽若言笑道,“我這二十年積累的,可不僅僅是這點。”
說著又感嘆道:“也就在師弟你這裡,才有我用武之處。”
提起過去,歐陽若言心中滿是悵然。
學得文武藝,貨與帝王家。
他寒窗苦讀十幾載,卻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入仕,只能遊戲人間。
原本以為這一生就風花雪月地過去了,不想卻在四十歲之後,能借助林立的力量重拾以前的夢想。
這一個多月來簡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覺得充實,恨不能頭懸樑,錐刺股。
他的心底其實還暗暗藏著另外一個想法,就是要做出成績來,讓父兄都看看自己被埋沒的才華。
不僅僅是設計林立的將軍府,這一個月來,歐陽若言還擔負著總體編輯字典的重任,還抽出時間和士兵、草原人交流,對未來林立要建立的學堂提出更合理的構想。
一個以往被忽視的人爆發出來的能力,是不可想象的,歐陽若言這一個月起早貪黑做的事情,放在京城的工部和戶部,十個人也未必一個月做完的。
堂堂一個習慣風花雪月的才子,行動動則規矩的人,現在都能一手拿著饅頭,一手提著毛筆寫字了。
“將軍府細節上稍微做些改動,就是公主府。陰山上整體佈局,我也按照你與我說的,做了設計。”
林立還在驚訝著,歐陽若言已經指著帳篷牆壁掛著的輿圖,“我打算參照沐水山莊修建北冥山莊,吃喝玩樂樣樣都有。”
輿圖上是整個陰山山脈的大概走勢,重點地點都做了標註,北冥山莊的雛形也在其中。
“昨天我和苗懷如談了一陣,我準備在將軍府和北冥山莊所有的窗戶全安裝上玻璃,到秋季再建個玻璃暖房。”
林立不住點頭,但還是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:“二師兄,這麼發展前景是美好的,但需要的銀子數量也不菲。”
歐陽若言笑道:“馬上開春,咱們的香皂大戶西域的商人們就會前來,只這一項的出產,就足夠你的將軍府了。
還有玻璃珠、玻璃酒具,我還讓苗懷如做些玻璃擺件來,這些哪一個都能賣出天價來。
包括你這全是玻璃窗戶的北冥山莊,你就等著大把大把收銀子吧。
我住這帳篷也住夠了,恨不得明天磚瓦玻璃房就能建造出來。”
是啊,冬日裡的帳篷保暖是保暖,但哪裡有鋪著地龍的磚瓦房舒服。
“不和你說了,今天上午我還要校對字典。”歐陽若言揮揮手開始趕人。
林立笑呵呵地離開了帳篷,卻見到警衛連計程車兵跑過來,雙手捧過來一封信。
“侯爺,崔團長送來的加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