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崔巧月不講理,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能講理的機會!
從來沒有人給她講過道理——送她到大夏的時候,告訴她的是她會成為大夏的皇妃,從皇妃到三品侯爺的平妻,天上地下!
她逃婚,也有單于親哥的慫恿,而逃婚到草原,又落了滿身的不是,甚至被逼著返回大夏。
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!
家國情懷?憑什麼要全讓她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承擔!
這些委屈就和身後林立壓制她的重量一樣的沉,沉得崔巧月再也承受不住了,終於放聲大哭起來。
外邊,李程才聽說林立這邊來了客人,看馬車的規格很高,心中狐疑,這一天中第三次往林立這邊走來,剛到林立帳篷外,就聽到帳篷內傳來女人的痛哭聲。
他一怔站下,看向帳篷外的護衛:“裡面……”
護衛露出你知我知男人都懂的笑容,小聲道:“將軍,是公主來了。”
李程還反應了下什麼公主,忽然見到就在旁邊新起來的明顯匈奴風格的帳篷,一下子明白過來。
帳篷內的哭聲那麼傷心難過,簡直是聽者傷心,聞者見淚,李程只覺得自己多餘過來。
他很是沒趣地站了片刻,轉身離開。
帳篷內,林立壓著崔巧月,有些不知所措。
聽著崔巧月哭了一陣,才小心地從崔巧月手裡將刀拿開,慢慢起來,心裡也頗不是滋味。
和一個國破家亡的女孩子計較什麼,一個大男人,被說幾句也少不了一塊肉。
再說,還是自己將人接過來的。
林立將刀放在一邊,低聲下氣地道:“別哭了,對不起。”
一句對不起,根本就抵消不了崔巧月心中的委屈和痛恨,她伏在地上,說不清最恨的是誰。
林立嘆了口氣,壓低聲音道:“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,你我都是帝王手裡的棋子,誰讓你是公主,我是臣子了。”
這話說到了崔巧月的心裡。
是啊,誰讓她是公主,林立是臣子呢。
“你也知道手裡沒有權力的滋味,沒有權力就要受制於人,連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。
你這樣,我也是這樣。所以,我們現在可以好好地談談了嗎?”
崔巧月慢慢止住了哭聲。
林立對外邊喊了聲熱水,待水送來的時候,親自擰了手巾送過去。
“擦把臉,我們好好談談。”
哭過了,也發洩過了,也就能面對現實了。
兩人重新坐下來,這次都心平氣和了。
林立開門見山:“時間有限,我開誠佈公。如果公主今天沒有來,明日我就得和李將軍一起回大夏了。
回到大夏以後會如何,想必公主也會猜到。我不想做個平庸的人,所以才要借公主之名,留在草原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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