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裡發生的事情,遠在煤礦和鋼鐵廠的林立並不知道。
隨著每天的事務開始減少,空閒時間多了起來之後,林立忽然感覺出一點不大對勁。
“方兄,有一事想要與你討教。”中午吃過飯,林立端著茶缸到了方曉的屋子。
因為總要到熔爐打鐵鍛造車間裡去,這幾處裡又熱,粉塵又大,喝水很不方便。
林立就吩咐人給他做了一個“大茶缸子”,完全仿照前世的樣子,蓋子和把手上也栓了個盛,他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,倒也方便。
方曉笑道:“忠義侯請坐。”
林立坐下,捧著茶缸暖著手道:“雖說我就是個六品員外郎,但好歹還有個三品忠義侯的虛名,又是太子殿下的紅人。
怎麼我到這裡都一個半月了,連個上門求見的都沒有?不該啊?還是咱大夏的官員,全都清正廉潔?個個都修身養性?”
方曉笑起來:“王成不是一直鞍前馬後地伺候著麼?”
林立笑著搖搖頭。
方曉也笑道:“忠義侯到這煤礦上,本來也沒有對外宣揚這是一,其二就是風府在通往煤礦和鋼鐵廠的路上都設了關卡,忠義侯也是清楚的。”
“清楚啊,”林立奇怪道,“不是為了煤礦和鋼鐵廠的安全?難不曾連想要見我的一併都給拒了?”
方曉道:“還以為忠義侯清楚呢。風府因著你安全問題,一直小心謹慎,再者鋼鐵廠的建設,京城基本上無人知道。
所以,只要是無關人等,風府的人早早就給攔截了下來,對外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還知道煤礦附近還有座廠子,具體做什麼的大家就都不清楚了。”
林立詫異道:“咱們招了這麼多人,外邊都不知道是要做什麼的?往來的書信呢?也沒有人提起?”
“所有在鋼鐵廠上工的工人,全都被下了封口令,膽敢有一絲洩露的,斬無赦。”
方曉的神情嚴肅起來,“他們所有往來的書信,都由專人檢查之後才能隨驛站送走。
忠義侯,安全生產還是你提出來的,你忘記了?”
林立更是驚訝:“安全生產,是生產時候要注意安全的,不是……”
頓了下道,“這,大家沒有意見?”
方曉道:“咱們的工錢高,伙食又好,有什麼不願意的?再說上工之前都是簽了兩年賣身契的,還都預發了半年的工錢,之後的工錢也沒少過。”
林立掀開茶缸蓋子喝了一口,又道:“就沒有來了又想走的?”
方曉哼了聲:“沒簽賣身契之前是能走的,可來的無不是衝著咱們的工錢來的,簽了賣身契,自然是走不了的。”
林立只顧著抓生產了,哪裡想到他以為的勞動合同是賣身契。
沉默了一會,也只能在心裡嘆口氣,安慰自己說好歹就是兩年的契約。
卻又想起一件事道:“我與左遷取信說需要各類人才,還說最好能面談,他若是來……”
方曉笑道:“左家做人牙子的買賣,人可比忠義侯你機靈得很。
到時候你只管領著他去煤礦轉一圈,左遷這個人我還是知道的,他一向不多嘴多舌。”
林立放下心來,“那,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城?”
方曉想想道:“總得鋼鐵廠做出點什麼,才好回京於太子覆命的吧。”
林立聞言,臉色發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