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立終於洗上了心心念唸的淋浴。
然而,當水流從頭頂落下的時候,林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興奮。
倒是秀娘覺得很是新。
晚上兩個人躺在臥室床上,秀娘摸著順滑的肌膚,費勁地翻個身面向林立。
“二郎,咱家真的要把全城的衛生間都做了?”
林立道:“你今天不是聽方曉說了麼。風府圖紙都畫出來了。”
又想起來叮囑道:“咱家有全城圖紙這事,誰也不能說,爹孃都不能說。”
秀娘嗯了聲:“不說的。可我這心裡就是不踏實。咱家生意左一個右一個的,單獨拿出來哪個都賺錢,可手裡的銀子就是存不住。”
林立安撫道:“大生意都是起步中,透視投入階段。你看香皂不是賺銀子。”
“那是二師兄的本事。”秀娘不認可,“爹的製冰就沒賺多少銀子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論歐陽若言的本事,林立是服氣,“不過你也彆著急,方曉施展起來,不比二師差。
再說了,咱們現在手頭也不緊,存著銀子也沒有用。”
秀娘道:“可我還是喜歡銀子。”
“銀子換成衛生間,全京城獨一份,連皇宮裡都沒有,還不好?”林立側頭看著秀娘。
“可我心裡就是不踏實。”秀娘摸著肚子,“你三天兩頭就有點事,萬一咱家有輿圖,被人知道了……”
“噓……”林立道,“禁聲。”
林立也沒想到風府那麼膽大,私下裡留了一份圖紙。
這圖紙可是風府憑著記憶,每個晚上一點一點畫出來的。
下午四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,圖紙拿出來的那刻,林立只顧著吃驚了,現在想起,當時方曉和風府都很平靜。
風府一貫如此,但方曉怎麼也能如此呢?方曉不是不知道私藏地圖是犯罪的吧。
“累了一天了,睡吧。”林立打了個哈欠,受到傳染一般,秀娘也哈欠了聲。
秀娘很快睡著了,林立卻沒有睡著。
他腦海裡浮現出整個京城的圖紙,和方曉拿出的賬本。
又想起秀娘離開之後風府說的話。
大理寺卿竟然也沒有查到被殺那人的底細,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造謠他。
林立忽然懷疑起夏雲澤來。
要說全大夏誰最瞭解他,除了他自己,就一定是夏雲澤的。
林立小心地翻個身,沒有驚動秀娘。
從謠言上達天聽,驚動元帝那天,他就有了失眠的徵兆。
每天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時候,就會翻來覆去想著事情,總是睡不著。
他將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做的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,越是回想,越覺得他似乎偏離了最初的想法。
最初,他只想要抱著王爺的大腿,好能經商賺銀子,過好日子。
怎麼會不知不覺走上了仕途呢。
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地位呢?
夏雲澤怎麼還不放他離開京城呢?
夏雲澤的實力,明明穩穩地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,甚至如果願意甚至可以直接篡位當時皇帝的。
為什麼還要用他來吸引朝廷的視線呢。
難道覬覦他了。
可他有什麼好覬覦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