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林立才入工部不到十天,但林立很會做人,先是在李競善請客的時候偷偷結了賬——他沒有提起過,但李競善笑眯眯地當著眾人的面將人情給了林立。
又帶了自家新出爐的麵包蛋糕到工部請大家吃,更不用說因為發明的林氏數字和林氏表格,讓工部的人都跟著臉上有光了。
丁一楠昨日特意去茶館聽了說書,今日才一上值,就特特說給林立聽,一邊說還一邊打趣著:
“我聽說如今街頭巷尾,林秀才三個字已經成了眾人最樂中提起的名字。
我家裡的下人還說,昨日茶館裡看到不少同僚家裡的下人,估計聽了回去都會宣揚一番的。
林大人,你膽子挺大的啊,連公主都敢肖想了。”
林立呆了下,苦笑道:“大人可不要打趣下官了,這,根本是沒影的事啊,如何……下官哪裡敢肖想公主,這……”
林立連“這都誰造謠”的話都不敢說,萬一真是夏雲澤背後指使的呢?
但目的呢?
關鍵目的呢?
“下官冤枉也就冤枉了,崔公主可是遭了無妄之災。”林立搖頭,“雖說北匈奴民風與我大夏不同,但崔公主畢竟是在我大夏裡。”
丁一楠笑過了站起來拍著林立的肩膀道:“這事啊,也該傳到禮部那些人耳裡了,林大人,說不得你要尚公主了。”
林立被驚嚇住了:“大人,這話可不能說,下官已經有了夫人。”
丁一楠卻是做了多年的官,昨天一晚上,早就將這事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多遍。
林立可是太子殿下的紅人,太子以雷霆手段回朝,得了太子之位之後,一反之前的強硬,而採用懷柔之策。
明明繼續手握軍權,卻不急著把持朝政,反而一次兩次地讓林立出夠了風頭。
林立,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秀才,雖說有少傅大人為師,但這分量完全不夠。
沒有參加科舉,在月華書院也不過一個月時間,都還來不及結交同窗。
卻又早早地娶了妻,也無法藉由姻親再增加助力。
只能說明,要麼是林立確實有過人之處,太子急於將他提拔上來,作為助力用。
要麼就是太子在以林立吸引朝中諸人視線,好方便他這些時日來韜光隱晦,逐漸增加實力,以後水到渠成,順利繼位。
他甚至冒著大不韙想了下元帝的身體,太子殿下會不會穩固了地位之後,直接奪了帝位。
當然,這念頭只是在腦海裡想了下而已,但他相信,這個夜晚,京城內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會少的。
丁一楠笑著道:“林大人不用顧慮。這事,傷腦筋的是禮部那些人。”
丁一楠出去了,不多時李競善又來了,笑呵呵地看著林立,著實將林立誇了一通,從外貌到才華,連唯一的一首《青松》也被提了一次。
又說今日上值就催了禮部,儘快將御賜的牌匾送來。
“勉之,等到御賜的牌匾掛上,你這名聲在京城裡就更甚了。”
李競善不提坊間傳聞,林立也不好說起,只能陪著笑謙虛著。
李競善走了之後,又是同僚……一個上午,林立書房內就沒斷過人。
他這裡熱鬧著,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崔公主,此刻在府中,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阿蘭,也是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