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立好個信,第二天帶著風府跑去了南城門,站在城牆上往遠處看去,只見旌旗招展,京城大軍密密壓壓,一眼望不到盡頭。
而這一日天氣也正陰沉,林立才上了城牆,就落下雨點。
這雨卻還不小,很快就成雨簾,遠處的旌旗都看不分明瞭。
林立不由就記掛起他的火炮來。
火藥若是被雨水打溼了,就無法點燃了。
他是考慮過這種情形的,但是火炮炮口衝上,炮口也不能遮擋,總是要落進雨水的。
只盼著王爺能顧及到天氣的影響,兩軍交戰,估計也不會選這大雨天的。
就算馬能跑起來,雨中騎兵的戰鬥力也會受到影響。
不過,鐵絲網的威力也就會全部發揮出來。
遠處的援軍還在臨近,不多時就瞧到了旌旗上一個大大的“孟”字。
只是那旌旗被雨水打得浸溼,在風雨中不斷捲起來,失去了銳氣。
林立往後退了幾步,從城牆上隱去身形的時候,也瞧到了旌旗下白色駿馬上身材魁梧的孟將軍。
林立縮了頭,管家更是不肯露面,城牆上計程車兵沒有接到命令,眼睜睜地看著城外的將士,自然也不敢開啟城門。
這等情形,有著林立的一份功勞,林立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心思,只在心裡偷偷地笑,面上卻露出擔憂的神情,對管家道:
“下了雨,孟將軍不會生氣的吧。”
管家順著城牆的牆垛偷眼看看道:“淋雨肯定是不能開心。”
林立心裡知道他這主意出得不好,但是麼,王爺在前邊打仗不容分心,這些援軍誰知道會不會拖後腿。
且王爺得了火炮的訊息似乎還是機密,別未外傳。
這般,遲遲而來的援軍說不定還起不到好作用。
城外似乎有交涉,送信的人被從筐里拉上城牆,眾目睽睽,林立有點替那個送信的人社死。
“管家,孟將軍說要開門放大軍過城,說要是耽誤了軍情,唯我們是問。”送信的小兵苦著臉道。
管家和林立對了下視線,林立下意識地搖搖頭,又拉著管家走遠了幾步,小聲道:
“管家,我覺得不成。咱們阻攔了孟將軍的軍隊,在孟將軍看來已經就是延誤軍情了。
萬一脾氣上來,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罪名落在你我頭上……我可還不到十七,沒活夠呢。”
管家自幼跟著夏雲澤,接觸到陰暗齷齪事情要比林立多得多,林立想到的,他如何不會想到。
也點點頭道:“很有可能,我一個管家,干涉軍務是板上釘釘的了。
林大人你是參軍,雖說是王爺的人,但官大一級壓死人,孟將軍要治你的罪,之後向王爺配個不是,王爺難道還能治孟將軍的罪了?
只不過,孟將軍是前來救援的,被拒之城外,還得有個說頭。”
林立出了個主意:“讓校尉過來頂缸。校尉負責守城,想必王爺說過不許隨便大開城門這話。
校尉是王爺的將領,聽王爺的總沒錯,和咱倆沒有關係。”
管家笑了:“對。”
然而校尉守的是北門,哪裡敢輕易離開北門。
南城門上自然是靜悄悄的,好半天都沒有個信傳來。
雨卻越下越大,孟將軍終於派了人來到城下叫喊交涉,林立和管家頭也不肯露,只讓守城小兵喊話,說已經派人去請守城的校尉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