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師父的提問,林立剋制了半天,才將險些脫口而出的國罵嚥了回去。
什麼玩意啊,寧肯屈膝拱手送上錢財銀兩,也不願意付出軍餉,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。
他雖然嚥下了國罵,臉上的神情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想法。
歐陽少華看著林立道:“嗯?”
林立收收心,還是受不住藏在心裡的滾滾國罵,氣憤地道:
“師父,能說出這話的還是個人嗎?男子漢馳騁疆場,是為了護衛住身後的家國。
這仗還沒有打起來,不過是對面才集結了軍隊,就要將家裡的錢糧拱手奉上。
說出這種話的人要是掌管著國家命脈,師父,恕我直言,這個國家也力……”
“慎言!”歐陽少華一拍桌子,打斷了林立的話。
林立立刻站起來,雙手下垂,微微頷首。
歐陽少華哼了聲:“少不更事。”
林立道了聲“是”,也知道自己差點失言。
這不是前世,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。
歐陽少華微微發怒:“我教你讀《大學》《中庸》,你讀哪裡去了?連謹言慎行都做不到?”
林立垂手站著,恭敬地道:“師父教訓得對,是弟子錯了。”
歐陽少華瞪了林立一眼,氣道:“少不更事。”
林立道:“師父之前問我看法——只因為從沒有聽過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提議。
尤其是沒有想到這種提議還會在高堂之上。
如此,國家養軍隊是做什麼用的?
也許放在國家大事上,可以有萬般解釋,但是以大類小,我以為,此事若是透過,我大夏日後也無需要設立衙門了。
甚至也無需提倡生產。
日後家中若是缺了銀兩,不妨來到富戶人家門前磨刀霍霍。
那富商家自然要秉承著僱傭家丁也是花錢的想法,大開房門,乖乖地將錢糧雙手奉上。
若是可以這般,我也想這就去了京城,挑一戶高門大宅前磨刀霍霍。”
這話林立說得極為心平氣和,彷彿之前義憤填膺的不是他自己。
歐陽少華神色緩和了些:“明明可以以理服人,卻非要做槍打出頭鳥的愣頭青。”
林立忍了忍,還是忍不住道:“師父,聽著這話,實在是要被氣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