腸胃炎了。
林立憑藉著前世瞭解的為數不多的醫學知識,給自己診斷出得了什麼病。
若是在家裡,溫熱的淡鹽水加糖水先喝兩碗,保證不脫水,基本就好了大半。
可現在是在書院裡,還是半夜
林立體會了下自己的身體,嘆口氣,掙扎著從箱子裡拿出木炭點燃了。
又將茶碗放在炭盆上邊溫熱了會,等到半熱不熱地喝下。
肚子裡有了水,不多時又咕嚕咕嚕起來,第四次從淨房裡出來,林立也不想忍了。
他拍開了雜役的門,頂著雜役不情願的眼神,直接拍過去一錠五兩的銀子,讓雜役給自己準備一碗熱的鹽水,和一碗糖水。
五兩銀子的力量,果然比散碎銀子的大。
雜役的臉上立刻換上了笑容,先扶著林立回去躺下,跟著就急忙忙地出去忙活著。
不到一刻鐘時間就端來了淡鹽水和糖水。
糖水雖然是紅糖的,味道欠佳,但林立也顧不得了。
兩碗熱水進肚,林立感覺稍微有了些力氣。
那雜役竟然又半夜裡去請了大夫過來。
這般出出進進的折騰著,對門的王世傑也被吵醒了。
從那天崔巧月前來興師問罪之後,王世傑就一直躲著林立。
他也不知道為何就心虛,可躲著躲著,就更不好意思在林立面前露面了。
被雜役進出幾次的聲音吵醒,又覺得不出去實在說不過去。
待穿了衣衫出來,正看到學院裡的大夫提著藥箱過來,他一下子著急了。
急忙忙地跟進去,搶在大夫前就撲上去:“林秀才,你這是怎麼了?”
林立緩過來一點,支撐著胳膊就要坐起來,王世傑忙按著他:“你快躺著,大夫來了。”
一番號脈問診,年紀不算大的大夫看著林立,溫和地道:“秀才本就體虛胃弱,勞心熬夜之後,又吃了涼東西沒有克化。
問題不大,多喝點糖水,我再開服藥喝兩天就好了。
這兩天裡且莫要再吃油膩寒涼的,秀才自己也要照顧著自己身體,切莫熬夜了。”
王世傑代替林立道謝,林立也不知道要多少診費,直接又拿了兩錠銀子。
大夫只收了一錠銀子笑著道謝,又吩咐雜役跟他回去取藥。
王世傑跟著送大夫出門,又從雜役那裡取了小爐子在堂屋內,給林立燒水。
林立這麼折騰了一陣,少不得又跑了一次淨房,這下,真是爬起來的力氣都要沒有了。
也不知道是雜役還是王世傑熬的藥,被喊起來一口氣喝了,終於昏昏沉沉地睡著了。
再醒來的時候,睜開眼睛,就見到房間內多出個人,正坐在書桌前,翻看著他書桌上的筆記。
是師父。
林立忙坐起來,歐陽少華回頭,見林立醒了,站起走過來,先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,才道:“不發熱了。”
“師父,你怎麼來了。”林立才要下地,又發現自己衣冠不整,只著裡衣,不由臉上一熱。
“一早學院的醫師就給我說了你的病症。你這孩子啊,天天熬夜不睡,勞心勞力,昨晚上怎麼又連熱飯都沒吃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