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立放下了心上的一塊大石頭。
他終於可以專注在策論上了。
晚飯之後,林立坐在小書房裡鋪開紙張的時候,對自己還要認真寫策論的行為做了些反省。
他正在做的,到底是不是他必須做的,真正想要做的?
他不想科考,卻要進書院讀書。
他只想悶聲發大財,卻要做出火藥炸彈手榴彈這種殺人利器。
且還要將這殺人利器掌握在手中。
為此,不惜利用這時代人的忠心。
林立想著,手下鋪開紙張的動作卻沒有停,拿起硯臺,緩緩地磨著墨。
不論他是怎麼想著,他要做的事情都是確定下來的,不會更改的。
他想起《中庸》裡大段大段熟悉的段落,想起師父的講解,和要他寫的策論。
想起在城外山莊那次詩會里,師父對他的賞識,以及他了解的歐陽少傅的為人。
師父那般,曾經做過皇子先生的人,也會收他這麼一個幾乎算是文盲的小秀才為徒弟。
林立慢慢搖搖頭。
就好像自己對崔亮,夏雲澤也是這麼對師父的吧。
腦海裡的策論有了熟悉的影子。
林立的心慢慢靜下來,提筆蘸墨,略微再一沉吟,揮毫落筆。
林立這個人有個優點,就是決定的事情不論有何猶豫,有何懷疑,都會去做。
不但會做,還會盡心盡力地去做。
就如本來就是理科生的他,因為拜了師,不給師父丟臉,硬生生逼著自己在短短的十天之內就背完《大學》《中庸》。
又在往北地來回路上,將《論語》和《孟子》也背下來了。
現在,也不過是返回永安城的第三天晚上,就開始寫策論。
他一口氣寫了一個時辰,寫到手腕發酸,都要握不住筆了,這才放下。
這篇策論還沒有寫完,其中還有不少塗抹修改的痕跡。
他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活動了下,給自己倒了杯冷茶,一口氣喝下去。
他特意沒有讓秀娘和他一起來小書房內,寫文章,他不敢分心。仟千仦哾
又接著寫了兩刻鐘,還差一個收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