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用說江飛。
只有林立不同,與任何人都不同,在她心底,她的二郎是最好最尊貴的。
她懵懂中似乎明白了林立的意思,明白林立氣的是什麼。
“董姑娘,她,她……”
室內的酒氣逐漸加重,秀娘有些明白,又有些想不明白。
林立低頭看著秀娘,他不想將自己前世的想法灌輸給秀娘,因為這對秀娘來說無疑是危險的。
但是這個時代的規則,他也時常忽略。
只因為剛剛董依雲的堅持,才讓他忽然生了不適。
“秀娘,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。
打獵本身就是危險的事情,也是一件讓人快活的事情。
董姑娘是為了凸顯主子的尊貴,才要立家規。
可家規該是誰立的?她又以什麼身份立家規?”
有些事情只要細細想來,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對。
董姑娘若還是原本的大家閨秀,今日所做的一切,都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但她不是了。
要麼是忘記了,要麼是以為她是管家,要麼是……
林立問道:“你可與董姑娘說過,我有意解除她的奴籍?”
秀娘想了想,搖搖頭。
林立也搖搖頭:“我糊塗了,紫蘇芍藥的奴籍我都解了。”
且董姑娘也於秀娘說過,大戶人家的丫頭,到了一定年齡,大多都會發還了賣身契。
董依雲,她心底,大約已經以為她是自由人了,住在正房裡,管家施發號令。
潛意識裡,她當她仍然是貴族,是大家閨秀。
林立心裡輕嘆一聲,為了江飛。
他看出了江飛對董依雲的維護,大約江飛心底也知道,他配不上那位曾經的大家閨秀。
“滴答!”
冷凝的酒精落在碗中,林立扶起來秀娘:“我原本以為董姑娘和江哥會是良配,看來,日後不要再提了。”
他縱然可以以主子的身份強行將董依雲許配給江飛。
但他現在卻以為董依雲配不上江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