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衛就道:“娘,二弟讀不讀書,上不上書院,和豆油定價也沒關係的。”
王氏瞧了林衛一眼:“如何沒有關係?二郎若是讀書了,這豆油就奇貨可居,價錢自然就可以定高一點。
二郎若是不讀書了,糖廠啊油廠啊就都會擴大,這豆油一多,價錢自然就要降下來。”
林立真心佩服了:“娘,你這些都明白?”
林衛也道:“娘太厲害了。”
“你們不用奉承我,咱家,還是二郎最厲害。”
王氏說著點著小虎子的額頭,“虎子啊,你看你二叔識字讀書多好,等過了年,讓你爹也送你讀書去,到時候好好學,給你爹掙個狀元回來。
“嗯,我給爺爺奶奶爹爹孃和二叔掙個狀元。”
李氏笑著摩挲了下小虎子的頭,誇了聲真乖。
林立苦笑了聲:“娘,等我忙完了這陣,我就讀書。”
王氏微微嘆口氣,“你的事啊,娘也看出來了,得你自己做主。不說這個了,那個豆油我先在攤子上試試,一斤就定四十文吧。”
比起白糖,豆油的利潤太低了,但是賬不是這麼算的。
二十文到三十文之間的成本,沒不包括剩餘下來的豆渣。
真要認真算的話,成本落到二十文,也有可能。
如此翻番的利潤,也是相當可觀了。
又聊了在永安城開豆腐坊的事,他們決定再等兩天,先看看豆油、炸丸子的銷路。
林立賣了白糖,收了王大成的定金,買了一牛車的東西也沒花幾文錢,手裡的銀子加起來將近四十兩。
林立將其中的一半換成了銅錢,也開心起來。
他挪用了給了秀孃的銀子,終於可以還給她了,還給秀娘賺了第一筆銀子。
回去就好好地和秀娘算算,該給秀娘和他自己開多少工資。
夫妻廠也要明算賬,利潤是利潤,工資是工資。
想到秀娘每天晚上都要在燈下算賬,林立的心就說不出是甜還是酸。
他歸心似箭。
他急切地想要與秀娘分享今天的一切,想要讓秀娘看到白花花的銀子,沉甸甸的銅錢。
可不自覺地又想到了孃的話。
他心底,真的是不想讀書了嗎?
真止步在秀才這個身份?
甚至是虛假的秀才身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