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洛傾塵搖頭：“手術很成功，他身體應該不錯，估計六七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為什麼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。”
“看來渡少校也知道我不開心。”洛傾塵右手習慣性的在桌面上輕敲道：“堂堂鐵骨少校，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矯情？”
……
他的緊蹙著眉，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。簡直比她要調走葉美珠離開九魂分隊，從而被葉上將指責的時候還要不舒服。
“不會。”渡九生眉梢微動道：“可是傾塵你可不可以不要喊我渡少校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，自從她第一次喊他九生哥哥的時候，他的心裡就有一種莫名會上癮的感覺。
彷彿九生哥哥四個字原本就應該是她喊他的稱呼，那是一種烙印在心裡的感覺。
“所以九生哥哥知道我不高興的原因嗎？”洛傾塵嘴角扯出一抹極度無奈的笑容道：“我這樣說或許很杞人憂天，可如果今天躺在手術檯上渾身是血的是不是王子木，而是你的話，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？”
她能怎麼辦？
除了面對一次又一次的離別，一次又一次的無奈，她能在怎麼辦呢？
其實她也不知道，就是因為不知道，所以害怕，所以心緒不寧。
渡九生沉默了很久，方才輕步向前，緩緩走到她的身後，輕輕用雙手捂住她的眼睛道：“手術檯上你一定都在想這件事吧。”
“是。”她沒有反抗，他的手心略微有些粗糙，但捂住她雙眼的時候傳來的溫度，卻讓她覺得內心無比的溫暖。
“我這個人不會說話，以前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生死，我總和我媽說你要隨時做好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。”渡九生雙手輕輕離開她的眼睛從身後抱住她道：“但以後，我想要好好活著。”
他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，彷彿像是為自己的誓言，用盡力氣的讓她相信。
“可你一天是渡少校，一天就多一分危險。”洛傾塵側過眸，眼淚在眼珠子裡打轉，望著他道：“你會願意，為了我不當你的少校嗎？”
洛傾塵知道她說出這句話該有多自私，但是她的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裡再也不要以悲劇收尾。
這是能夠改變結果的唯一辦法，雖然她也不知道如果渡九生不在是少校，他們的故事會不會圓滿。
但是今天看見王子木受了那樣重的傷，她覺得如果自私一點可以保全他們兩個人的性命。
那自私一回又怎麼樣呢？她又不是聖人，從來都沒有什麼大無畏的精神。
空氣中沉默了許久，渡九生右手輕輕一抬，摸了摸她的腦袋道：“我這一生都在軍隊中度過，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使命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的時候，洛傾塵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眉眼中閃過一抹失落。
她感覺自己有些委屈，差點就落下了淚。
下一秒，渡九生在她耳際旁輕笑，嘴角勾勒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道：“可如果可以讓傾塵安心的話，這樣的使命我大可以不要。”
洛傾塵渾身一怔，猛然撞上了渡九生深邃如墨的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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