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此一瞬，她感覺到不遠處的樹梢上的雪頻率落下的似乎快了。
彷彿如她與他初見時的場景，那般的熟悉。
“技不如人，貧尼無話可。”紅袖神尼閉了閉眼道：“要殺要剮，悉聽尊便。”
“師傅不要——”又是一陣異口同聲。
洛傾塵勾唇一笑道：“我第一次覺得你的提議非常的不錯，我們本就非親非故，無怨無仇。但你要殺我，就不能怪我反殺你了。”
突然之間，她感受到自己內心黑暗的一面。
不過倒也無妨，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心繫下蒼生的俠義之士。
“藥人你別衝動。”方柔抿了抿唇道：“龍吟大俠乃是江湖第一劍客，名副其實的大俠，她若是知道你殺了我們峨眉的掌門，他一定會厭惡你！”
一個人喜歡著另一個人，一定會在意他的看法。
既然眼前這個藥人她喜歡風沉吟，那麼就一定希望自己在風沉吟面前是完美無缺的模樣。
就像她一樣……
她也想呈現最好的樣子到他的面前……
只可惜，她有太多的束縛和牽絆，她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。
“這麼嗎？”洛傾塵抬了抬眸道：“你倒是很瞭解他！”
“江湖大俠皆有一顆忠肝義膽之心。”方柔皺著眉道：“不是黑白善惡不分，濫殺無辜之人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洛傾塵的冷笑了兩聲反問道：“按照方姑娘這麼，你們強行帶走我是為了江湖正義，我奮起反抗就是黑白不分，濫殺無辜？”
這雙標要是換做現代，絕對是一朵又大又白的蓮花。
“我……我並非此意，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！”方柔放下手中的劍看著她道：“你若真要殺就殺我，放開我師傅。”
“你用劍指著我跟我談條件，我憑什麼要答應你？”洛傾塵並沒有因為方柔的話而改變自己的態度。
她依舊眉眼冷淡，讓人看不透。
“你究竟想要什麼！”方柔咬著牙道：“別欺人太甚。”
“我不要你廉價的命，想要你師傅的命，跪下來求我啊！”音落的瞬間，她眯著眼，眼底閃著細碎的光。
彷彿這一刻她就是江湖中的王者，所有的人都抵不上她的半點鋒芒。
“你什麼——”方柔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愣住，就連她的師妹們都用驚愕的眼神看著洛傾塵。
要一個饒尊嚴比要一個饒命更加的殘忍，洛傾塵就是在踐踏方柔的尊嚴。
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可以用很多種方式表達心中的討厭，但她卻想用最直接的方式。
別人對她好，她百倍償還；若是別人對她不好，她依舊沒有什麼仁善之心。
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，這是最基本的規矩。
既然峨眉的人破壞了這個規矩，那便怪不得她了。
“柔兒……不要跪她，一個區區藥人沒有資格讓你跪。”紅袖神尼顯然不忍自己的徒弟受辱，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洛傾塵。
“可笑——”洛傾塵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生氣，反倒覺得眼前的人特別的愚蠢。
“你一個堂堂峨眉掌門，竟然連一個藥人都打不過，多可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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